004 身世（一）(第7/26 页)

失去原有的坚韧，或自己崩断，或软绵无力，耷拉下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囚笼大阵已经完全土崩瓦解。蚕丝好似废弃之地的蜘蛛网，自八根龙柱上雕刻的龙口之中，无数的蚕丝，悬在半空中，随风摇摆。

不止是这蚕丝破败，这演武台，也被黑铁面刚刚那一刀的气力，将方圆十余丈的石板击碎打破，到处是残石破瓦，仿若断壁残垣，甚是荒凉。

“得救了！”黑铁面心中如是想着，身体向后一仰，躺倒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变得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蚕丝阵破，台下却开始骚乱起来，他们已经做好了黑铁面马上就要被绞杀的准备，却不料，眨眼之间，便是阵破人留。

“这阵，怎么突然就破了？”

“怎么回事？”

“这擂台还打不打了？”

“不如上去，将黑铁面杀了？”

“谁上去啊？难道是你吗？”

“吾自认武艺不敌，还是看龙老前辈的吧！”

“对，看龙老前辈的吧！”

……

台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龙威武缓步走上擂台，走到黑铁面身旁。

“把你手中之物给我！”龙威武低着头，伸出宽大的手掌，命令着他。

“给！”黑铁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声音，之前的沙哑好似少了几分，却是多了几分疲惫。他抬起胳膊，将手中之物，递给龙威武。

“果然是祖婆之物。”龙威武接过玉牌，反复检查了一番，确定了它的真伪。

“说什么果然？”黑铁面冷冷地笑着，“若不是龙老前辈看清我手中之物，我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你为何会有此玉牌？”龙威武手里拿着玉牌，翻来覆去地看着，追问道。

“自然是祖婆亲手所赐。”黑铁面躺在地上，却也是毫无避讳地回答着。

“胡说八道，祖婆是不是被你杀的？”龙威武愤怒地瞪着黑铁面，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没错，是我所杀。”黑铁面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多休息一下。

“莫不是你杀了祖婆，才捡得此物？”龙威武继续追问。

“非也非也！”黑铁面嘴角微微翘着，轻蔑地说着，“龙老前辈难道不知此物的含义？若是我未见过，又怎知会有此物？此玉牌又非上品，我又怎会看得上它。这乃是祖婆生前给予我之物。”

“祖婆他老人家给你此物，有何寓意？望你从实招来！”龙威武铁青着脸，恨不得将黑铁面千刀万剐，只是此时他有很多事没搞明白，还需要留着他的性命，问明之后，再杀也不迟。

“她只是告诉我，我拿着此物，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反败为胜！我想，她说的便是此时。”黑铁面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几分得意。

“反败为胜？”龙威武听了，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能够反败为胜？”

“现在的话，我有五成把握。”黑铁面毫不避讳，斩钉截铁地说着。

“哦？！”龙威武笑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几乎连站起来都费劲的黑铁面，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有五成胜算，觉得有些可笑。

龙威武低着头看了看黑铁面身旁的旧刀，旧刀就在脚边。龙威武轻踩旧刀的刀柄，稍一用力，旧刀顿时从破旧的擂台之上弹起，待旧刀翻转着飞至面前，龙威武伸手抓住刀柄。

“这刀着实旧了些，若不是你有无器之力，怕是早就断了。”龙威武看着这把旧刀，眼露凶光。

“龙老前辈也知道无器？没错，确是无……”

“砰！”

一声巨响，没等黑铁面说完话，龙威武将旧刀径直刺向黑铁面。龙威武手上用了几成力气，整把刀硬生生地将黑铁面的肩膀骨肉穿透，刀身插入石头将近半尺之长，将黑铁面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啊……哇……”

黑铁面侧头看向左肩膀，旧刀笔直地穿过，顿时血流如注，将这把旧刀染红，黑铁面疼得大叫了起来。可是他刚一张嘴，竟然哇的一声，吐出大口的血。

黑铁面被旧刀死死钉着，却是动弹不得，鲜血染红了黑袍，染红了脖颈。

“现在你还有几成胜算？”龙威武冷笑着，怒目而视。

“现，现在……还……还有一成！”黑铁面吐了几口血，努力克制着不让血再出来，他吞咽了两下，费力地回答着。

“哦？居然还有一成？”龙威武觉得有些可笑，身前之人，虚弱地快要死去了，竟然还敢说自己有一成胜算，莫不是疯了。

“一点不，不错。”黑铁面现在说个话都费劲，一句话都得分两次才能说完，不知道哪里来得自信。

“你求了祖婆何时？”龙威武将手里的玉牌丢在黑铁面身上，继续追问于他。

“奇书！”黑铁面用舌头轻轻舔舐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