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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楼梯间的门是半自动的，她前脚进，他后脚跟上，手一松，门就自动关上了，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心上。

&esp;&esp;门一合上，像抽了真空，楼道里霎时静下来，光线也跟着暗下来，像是一脚栽进随意门里，恍惚间回到了中心校那个阴冷昏暗的楼道里。

&esp;&esp;只是眼前这间虽然昏暗，却没有蛛网和灰尘，空气里有明显的消毒水气味，跟针一样细细密密往鼻孔里钻。

&esp;&esp;“说吧，到底为什么来？”祝今夏转过身去，一脸兴师问罪。

&esp;&esp;时序对上她的视线，还是那套说辞，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

&esp;&esp;“不是说过了吗？有会。”

&esp;&esp;“什么会？”

&esp;&esp;“教育局的会。”

&esp;&esp;“主题是？”

&esp;&esp;“教育局的会，主题能是什么？”时序老神在在，“当然是教育啊。”

&esp;&esp;“……”

&esp;&esp;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她问得飞快，他对答如流。

&esp;&esp;祝今夏嘶了一声，说你这不废话呢嘛，教育局的会不讲教育，还能讲什么，相声吗？

&esp;&esp;时序似乎有些好笑，“什么情况？”他抱臂而立，用漆黑透亮的眼睛望着她，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们俩到底谁是校长，你这是查我岗呢？”

&esp;&esp;祝今夏不理会他的打岔，又问了一遍：“说啊，到底什么主题，大老远把你从川西翻山越岭地叫过来，这不得有个十万火急的super etg，对得起你的车马费？”

&esp;&esp;厚厚的铁门一关，隔绝了走廊上的喧哗，听不见护士站的铃声，也没有了推车来来去去的颠簸声，空气里无线安静。

&esp;&esp;祝今夏审视着时序，用侦探剧里那种机关枪似的眼神对他进行上下扫视。

&esp;&esp;她这么刨根究底，时序还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他行动力强，来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念头晃过，人已经在路上了，这会儿要如何解释？

&esp;&esp;好在祝今夏的手机忽然响了，震动声打断了她的“审讯”。

&esp;&esp;她瞥他一眼，说了句“你等等”，转头接电话。

&esp;&esp;“喂？”

&esp;&esp;电话是袁风打来的，先是关心祝奶奶的情况，得知老人家恢复不错后，他松了口气，然后就支支吾吾起来，问医院这边离不离得了人。

&esp;&esp;“怎么了？”

&esp;&esp;袁风有点顾左右而言他。

&esp;&esp;祝今夏迟迟得不到回应，催促他：“有事说事，别兜圈子。”

&esp;&esp;只听袁风在那边干巴巴说：“我今天不能帮你代课了，要不你去学校上课，我来医院照顾奶奶？”

&esp;&esp;祝今夏嗅到不对劲，问：“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那头起初避而不答，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直到祝今夏皱眉带了点愠怒，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esp;&esp;袁风终于生无可恋说：“豆豆跟我打架，把我脸上下巴上都挠破了，这么破着相来医院还行，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就说不过去了……”

&esp;&esp;“打架？”祝今夏一怔，条件反射，“那她呢，受伤没？”

&esp;&esp;袁风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豆豆却小鸟依人，力量不可谓不悬殊。他都能被挠破脸，豆豆得伤成啥样？

&esp;&esp;祝今夏心都提起来了。

&esp;&esp;“她能受啥伤？”袁风憋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行吧，是老子单方面被殴打，你满意了吧？”

&esp;&esp;祝今夏心下一沉，问他为什么打架，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

&esp;&esp;“……因为昨天你送我奶奶上医院？”

&esp;&esp;是。

&esp;&esp;袁风承认了。

&esp;&esp;祝今夏呼吸一窒，“那你今天还来医院，她没意见？”

&esp;&esp;有。

&esp;&esp;祝今夏沉默片刻，让他别来了，学校那边她会让乔师兄帮忙代课，医院里也有她看着。她想跟袁风道歉，话都到嘴边了，那边也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适时打断她。

&esp;&esp;“打住啊，昨天才警告过你，别跟老子说什么谢谢你对不起之类肉麻兮兮的话，几十年交情听不得这些。”

&esp;&esp;祝今夏稍作停顿，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