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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片刻。

&esp;&esp;祝今夏眯眼：“你是不是不想给钱？”

&esp;&esp;时序：“……”

&esp;&esp;祝今夏：“不去也行，微信转账给我，我帮你跟老李结帐。”

&esp;&esp;既然钱怎么都要出——

&esp;&esp;时序镇定自若，放下锅碗瓢盆，对顿珠说：“仔细一想，孩子要紧，今天还是你洗碗。”

&esp;&esp;“……”

&esp;&esp;早晨的太阳还没爬进一线天里，视野里只有一片湛蓝的天。两人踏着清晨的薄雾去接孩子。

&esp;&esp;抵达修车铺时，房间里只有四郎拥金一个人，他正欢快地啃火腿肠，看见时序，手里的火腿肠立马不香了。

&esp;&esp;老李正好从屋后绕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esp;&esp;“臭小子，一天天的都吃些什么，拉屎这么臭？”

&esp;&esp;抬眼看见时序和祝今夏，他没好气，“正好，你俩去后头牛棚把屎铲了。”

&esp;&esp;祝今夏：“牛棚？”她扭头问四郎拥金，“你拉在牛棚里了？”

&esp;&esp;四郎拥金嘴上在回答她，眼睛却在瞄时序，“厕所太黑了，我不敢去……”

&esp;&esp;得，碗是不用洗了，改成牛棚铲屎了，这还不如洗碗。

&esp;&esp;于是祝今夏在屋子里帮小孩穿戴整齐，时序在外头铲屎，边铲边和老李讨价还价。

&esp;&esp;“兄弟，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也不占你便宜，v我三百就行。”老李报价了。

&esp;&esp;“吃你两桶方便面就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去抢？”

&esp;&esp;“我这是明码标价好吧，没占你半点便宜。”老李开始虚空拨算盘，“听我给你算算啊：火腿肠两块一根，他吃了我半袋，五根就是十块。泡面五块一桶，他吃了两桶，也是十块——”

&esp;&esp;“那也才二十块。”

&esp;&esp;“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他这俩星期没洗澡了，睡了我的床单被套，不得洗洗？”老李说，“这程度，洗衣液至少压两泵，一泵算你两块，就是四块——”

&esp;&esp;时序：“行，水费电费，连带他在你屋子里耗的氧都加起来，你接着凑。”

&esp;&esp;老李搓搓手，“大头又不在这儿……”

&esp;&esp;“那在哪？”

&esp;&esp;老李朝牛棚努努下巴，“在那儿呢。昨晚上大半夜的，他钻我棚里把大黄吓得不轻，今天一大早又来拉泡屎，给我牛臭得，你瞧瞧，新换的饲料和草动都没动一下，蔫儿了吧唧的，孩子都饿瘦了。”

&esp;&esp;“所以？”

&esp;&esp;“所以这个，这个牛的精神损失费嘛……”老李叹气，“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说对吧？”

&esp;&esp;时序顿了顿，爽快点头：“对。”

&esp;&esp;祝今夏：“……”

&esp;&esp;对你个头。

&esp;&esp;抠这种毛病果然是会传染的，这山里就找不到一个正常人。

&esp;&esp;见孩子已经穿好鞋了，祝今夏扭头往外走，准备撸袖子帮时序一把，但她显然低估了时序的战斗力。

&esp;&esp;屋后，时序把扫把放下了，慢条斯理洗手，“既然要算，那咱们就好好算算。”

&esp;&esp;“算啥？”

&esp;&esp;“上周你喝了我半缸泡酒，按市场价算，怎么也有个百八十的。你常喝酒，这个我没说错吧？”

&esp;&esp;“……哈？”

&esp;&esp;“上个月，别人送我的两瓶茅台都给你开了，茅台什么价，你来说说？”

&esp;&esp;“啊这——”

&esp;&esp;时序慢条斯理冲洗每一根指头，懒懒地笑道：“每个大星期，我都开火做顿好的，你从没缺席过，吃的喝的都是我的，咱们好像也没算过账吧。牦牛肉多少钱一斤，你来说说看，再算算你前后吃了多少？”

&esp;&esp;“……”老李噎住，脸红脖子粗的，“可是，可是这些年我也给学校免费维修了不少东西嘛，好多零件还是我自掏腰包出的呢。”

&esp;&esp;“那你屋里的东西又是怎么来的？”时序笑笑，“你的电视是哪来的？床是谁从镇上给你拉回来的？铺子里的检修器只有省城有卖，是谁让人从外面给你运回来的？你这铺子十年没涨过租金了吧，又是谁给你谈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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