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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势就要撒泼打滚耍无赖,双手死死拽住少年的短袍,扬着声,嚎啕了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欺负老婆子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婆子一边扬声大喊着,一边继续喊,“救命啊!”
随着婆子那高昂的嗓门,安福胡同里那紧闭的房门一扇扇被推了开来。
立时有人围了过来,将几人团团围住,那些人瞧见少年,也不说话,三两个围在一处交头低耳。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少年同那少女脱不开身子,宋锦悦同秋韵也没有办法脱开身子,秋韵顾不得其它,见人潮涌过来时,她本能想拉着小姐走。
可是小姐竟然不肯走!
没办法,她只能小心翼翼保护着小姐。
“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兄妹两个在我那宅子里白住白吃,先前便是说好的,秦绾明年开春便同我那侄儿成亲,如今兄妹两个竟然想要收拾包袱逃跑!”
李婆子坐在地上,双手拍着,扬声控诉着兄妹二人狼心狗肺之举。
若不是宋锦悦方才看了事情的经过,怕也是要信了这婆子的鬼话。
真真是颠倒是非!好一张红口白牙,宋锦悦不由想起了沈氏跟前的赵嬷嬷,这两人倒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兄妹
围观的群众一听李婆子这话,当下便往后退了退。
谁不知道那养在李婆子家的娘家侄儿是个傻子,李婆子命好嫁的人也好,丈夫在安福胡同前街开了一家肉铺,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银子。
李婆子娘家只有一个哥哥,前些年坝口决堤,夫妻两个全死在了那场洪水之中,只留了李婆子侄儿这一根独苗,这侄儿自幼便被李婆子抱回家养着了。
因出生时,这侄儿就不会哭不会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大夫都说,恐是个不灵光的。
果真越长大越傻,随着年岁一点点往上增加,腿脚竟还倒退的不灵活,前些年彻底瘫痪在床。
秦绾那容貌,放眼安福胡同,再没有哪家的女子能同秦绾相提并论。
说句不好听的,就那清冷中透着几分俏丽端庄的容貌,放在烟柳巷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头牌。
怕是李婆子从让这兄妹二人住在这里时,便打起了秦绾的主意。
众人也知晓李婆子口中,向来是十句话里唯有一分真,见着兄妹二人可怜,也不想成了李婆子的帮凶,为难那可怜的兄妹。
“你胡说!”秦绾一袭青衫原本缩在哥哥身后,见李婆子颠倒是非,身子颤颤巍巍往外挪了一步,紧咬着唇,抬头直视着李婆子。
李婆子一手撑在青石板地上,脚下用力,这才缓缓站起身子,横眉冷对,“今儿,若是拿不出欠我这老婆子的租金,那咱们就去官府让官差大人评评理!”
“他们欠你租金是他们的错,可你这婆子怎能张口就胡来?你方才明明不是说只拖欠了十来日的租金,怎地现下倒是颠倒是非?”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宋锦悦便有些乏了,想要回府。这才站出来评理,毕竟自己现下可是被人群围在其中。
秦绾同她的哥哥齐齐回头朝她看去。
那李婆子瞧见宋锦悦通身的打扮,心下狐疑,这兄妹二人何时有这交情的朋友?不对,若是朋友,怎地现在才出面?这兄妹二人来京城足足一年,她都不曾瞧见过有人来看过这兄妹二人。
怕是一个看热闹的?
李婆子轻笑了两声,尖声说道,“你这是要替她们出头?”
宋锦悦笑而不语。
李婆子啧了两声,“他们兄妹二人欠了我十两租金,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宋锦悦一听这话,反倒被逗笑了。
“不知这十两是如何算的?”
对于安福胡同的租金,她也是略知一二。
一进院一年也才不过一两租金罢了,且朝廷每年独独给安福胡同每家返税五百文。
“我这一进院一年的租金是十两!”李婆子睨了一眼宋锦悦,心下也不虚,张口就来。
宋锦悦没忍住,轻笑出声,“你这是要打劫的意思?”
“李婶子,我们可是签了契约,一年是一两银子的租金!”少年长身玉立,修长的身子在人群中挺拔秀立,虽瞧着落魄寒酸,可那通身的气派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宋锦悦看着少年,一时有些疑惑,这怕不是哪家落魄的公子小姐?
她细细回想起前世来,可丝毫没有这兄妹二人的一丝踪迹。
“秦晟,我老婆子大字都不识一个,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同你签契约了?咱们当初可是口头约定,天地为证,你这孩子莫不是见我这婆子老了,就觉得老婆子好欺负不成?”
李婆子急赤白脸地怒怼着秦晟,秦绾似是受了惊吓,缩着脖子躲在哥哥身后,头垂的极低。
宋锦悦瞧地心下一酸。
前世今生,她生在金玉软枕的国公府里,是这京城里身份最尊贵的贵女,头一次瞧见人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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