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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和你说了小晏是要与我回京的,你、啊——”
话说一半,一条长鞭忽的径直朝着面门打来。
魏平登时被吓得尖叫连连,连滚带爬躲到松晏身后。
步重失去耐心,提着鞭子随意地一甩,语气愤愤:“关你屁事!你个糟老头子,竟敢瞒着小爷把松晏带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今天小爷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步!”
魏平眼睁睁瞅着那条指头粗细的长鞭如蛇一般绕过松晏,继而从自己面前甩过,当即受惊摔了个四仰八叉,末了也不敢爬起身子,匍匐在地上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少侠、少侠饶命!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要为难小、噢不不不,为难李、李公子!”
步重“呸”声,他最看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是以扬着鞭子就要往魏平身上打去,却被松晏及时喝止:“财宝。”
“喂,松晏,”步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鞭子,双手抱在胸前,佯怒道,“说了多少遍了小爷有名字!”
松晏眼角微弯,步重是金翅大鹏鸟,虽然毛还没长齐,但一羽值千金,本来就是“财宝”。
他弯腰将魏平扶起,转头问:“你怎么跟来了?”
“我若是不来,我看你当真要丢下小爷跟他走!”步重瞪着魏平,“他们当初将你送到骆山,摆明了就是嫌你是灾星,要和你断绝关系。怎么,人家只是传个口信来你就巴巴地凑上去啊?”
“不不不,少侠误会了,”魏平偷瞄步重,又瞧瞧身旁揣着手的松晏,讨饶似的,“大、大人当年送走公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不是要和公子断绝关系。”
“我呸!”步重大步上前,鞭柄用力抵在魏平胸口,“你们家将军不就是觉得松晏晦气,不想养么?现如今受了伤,要松晏的血作药引,这才来请他回去,你们怎么还有脸口口声声说当年是逼不得已?我看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刻意藏着掖着的事情被不留情面的揭穿,魏平顿时惶恐不安,觉得那鞭子杵在胸膛就像是一柄利剑,随时会刺穿身体。
他不敢多说,抬头见松晏懒洋洋的倚在马车上笑而不语,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最终只好哆嗦着辩解道:“少、少侠说笑了,大人请公子回去,是因为、因为大人寿辰将近,心里又一直挂念公子,并没有、没有药引一事。”
“你他娘的还要胡说!”见他还要争辩,步重怒不可遏,伸脚踹他。
熟料松晏忽然挡在魏平身前,步重只好极其别扭滑稽地原地转了个圈,遂阴沉着脸看向松晏没有吱声。
松晏捏捏耳垂,料想两人再争吵下去魏平必要遭殃,而步重也会因此受罚,便抬头看了看天色,微眯起眼,十分生硬地移开话题:“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歇息吧。”
“是是是,公子说得对!”魏平担心自己小命不保,赶忙附和起来。
步重一肚子闷气没处撒,忍无可忍恶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而那颗石子不偏不倚打在了魏平屁股上。
魏平立时捂着屁股哀嚎起来,又跳又叫地往四下找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袭击自己的人。
松晏颇为无语,扭头只见步重将双手枕在脑后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天色愈见暗淡,缓缓入夜后城中四下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松晏幼时被养在深府,未见过闹市,日夜相伴的只有娘亲与阿姐。后来阿姐贪玩溜出府被狼妖分食,娘亲离奇失踪,再过不久,他便被父亲送到骆山。
骆山地处偏僻,穷山恶水,山野间多精怪,整座山头除了师父扶缈与他,外加步重这只金翅鸟以外,剩下的都是些修为低浅的小妖精。是以头一次下山进城,瞧见那么多人,他难免好奇地走走停停,四处奔看。
入城后魏平借口说自己屁股痛,不便走动,而步重更是转眼间就不见踪影,寻着酒水的味道离他而去,因而他只好自己一个人瞎转悠。
夜市里摊子挨着摊子,面人、脂粉、珠钗、木剑制作精良的小玩意琳琅满目,松晏挤过人群,袖口沾到糖霜也浑不在意,一心扑在那些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上,在每一个摊位前逗留许久。
摇着拨浪鼓的间隙里,松晏忽然心生感慨,若非前不久扶缈升神阶,被天庭召到九重天上任职,不能再插手人间的事宜,只怕他与步重还真没机会下山。
他们二人此番下山,是师命所托。
扶缈临走前观星象,见荧惑现形,魔骨异动,担心易生事端,故临走前特意嘱咐他们下山找四散的灵玉,镇压邪魔。
两人下山刚到山脚蒲月镇时,松晏那久未联系的亲爹李凌寒便差人送信来,信中说自己时日无多,临终前唯一的愿望便是见一见松晏,让他抓紧时间回京相见。
步重瞪着送信的青鸟,一把火就将那封书信烧了个干净。
大周李将军李凌寒病危,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国师说李凌寒用亲儿子的心头血作药引便可痊愈,那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当年他嫌松晏是凶煞命格,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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