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4/5 页)

夏雪挥了挥手：「我技术好，不用担心。」

顾尔琛一时呛住。

一向沉静的宋无雨却开口了，伸手将自己桌上的可乐递了过去。夏雪迷惘地接了，道：「做甚麽？」宋无雨的眼睛在银丝框之下，格外和暖。只可惜，他目光动来动去，似是有点局促：「没甚麽。送你的。」

他昨日既然听到了对话，就知道白宁宁今日跟夏雪闹翻了。没法子，白宁宁是一个挺高傲的人，她与夏雪交心，已是当她是一个朋友。在朋友面前，大家都难免露出一个没包裹好的自己。

那个不那麽善解人意，不那麽和善，不那麽无所谓的自己。

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夏雪打开来喝了：「哦，谢啦。」顾尔琛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自己不喝，还寻个由头塞给人。」

「宋无雨，今日那可乐谢谢你啦。我那时心情不好，好像没表达得很好。」二人挤在公车里，恍来恍去。夏雪抓住了栏，回头向他说。宋无雨摇摇头：「没事，那是化学老师送的。」夏雪难以置信：「化学老师怎麽会送饮料啊？钱多？」宋无雨耸肩，埋头读书。「是按测验成绩发。」

夏雪恍然，揶揄道：「果然多劳多得。」公车到站，二人落了车。「有人结伴回家，真好啊。」她叹道：「早知道我开学就去琴室与你混熟。」宋无雨托了托眼镜，无声地笑了笑。他没有说，这一年下来，他见过夏雪无数次。她不过是从未抬头。

「为甚麽心情不好？」他云淡风轻地问，夏雪便云淡风轻地答：「没甚麽啦，都过去了。」二人沉静地走到了家门口。「再见！」夏雪挥了挥手。宋无雨笑着点头：「星期一见。」他正要开门，家门却从里面开了，宋母装扮好，见宋无雨便说：「阿雨我出去买点东西。」宋无雨这才记得宋母今日休息，应了一声。宋母却在家门前停了脚步，与夏雪打了声招呼。夏雪笑着回了，没想到宋母一凝滞，问：「阿雨，妹妹跟你一样校服……」宋无雨笑：「啊，我们是一个班里的。」

夏雪连忙走了过来，笑了。「宋阿姨好，我叫夏雪，都是一班的，不过修文科。」宋母呆了半响，脸上泛起温暖的微笑。「啊，夏雪是不是，以後见面叫我萧阿姨好了。」夏雪没想到自己说这话也错了，连忙称是。

宋无雨登时显得有点不太好，转身便进了家门。夏雪与萧母寒暄一番，便也回去了。

二人都没有见到萧母一下子落寞的出神。

夏雪。

悦声。你们一家，终於回来了。

不过她只见过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夏雪。想来悦声没有跟过来罢了。

那神se，既欣慰，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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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宋无雨执拾碗碟，捧着进了厨房。萧母看着他，浅浅地笑了起来，走过去，与他一起洗。宋无雨抬眉侧侧地看她，笑道：「妈今日气息真好，果然休息就是心情都开朗。」萧母轻轻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问甚麽。」宋无雨低头，银框眼镜滑落了一点，他推了推，说：「我没想问，不过是昨晚想起了一点支离破碎的记忆。」

然後看到他妈今日见夏雪的反应，又猜到了一点。

「小时候隔壁家，是不是搬回来了？」

萧母默默地点头。「是。夏雪，是你小时候最喜欢混在一起的孩子。」她拧着毛巾，擦了擦厨桌，叹道：「时过境迁，我竟没认出两个孩子。」宋无雨沉默半响，说：「她小时候的样子，我已经忘了。」他笑了笑：「不过我昨晚出去坐了会听到隔壁说话，看到石墙上的小梯级，想起了她搬家那日。」萧母一笑：「你小时候最喜欢跑去人家那儿，也不害躁。」宋无雨揭开大锅，呆了呆，道：「这……是甚麽？」锅里有个胶盒子，盛着饭菜。萧母啊了一声：「刚想让你送过去，竟然忘了。这时候，他们应当吃过了，这还是……扔了吧。」

宋无雨默了一会，拿起胶盒。「……算了，我去看看。」他妈既然有这心思，应该是还蛮在乎人家。可又不知为何，却故作云淡风轻。

夏清韦刚从外面取了外卖，二人要打开来吃时，门口却传来敲门声。夏清韦挑了挑眉，拿起银包又出去了。结果他打开门，却看到一个身穿黑长衫的少年，手里拿着个食盒。

他羞涩地笑了笑，问：「想问一下你们吃饭了没，我妈煮多了饭菜，想送你们。」夏清韦冷峻的神se不变，只是目光移落到食盒上，也没言语，沉y一会。宋无雨默默无语，气氛僵持。夏雪听到说话声，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

「咦？宋无雨，你怎麽过来了啊？」

夏清韦淡淡地回头，扫了她一眼，好像终於明白过来。「你是住隔壁的？」宋无雨称是。夏清韦伸手接过食盒：「为我多谢阿叔阿姨。」

宋无雨看着地下，弯唇笑了笑。

「啊，我父母分开很久了。」

夏清韦将食盒递给夏雪，有点意外，点头说：「那谢谢阿姨了。」他微微牵了牵唇：「等一天得闲了，再去找阿姨敍旧。」

宋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