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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龇牙咧嘴。
周斟嘴角勾了勾,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他一页页往后翻,就仿佛在注视梁拙杨长大。相册最后一页,他见到了高中的梁拙扬。
梁拙扬在操场上,穿帝国一高的运动服,背景的屏幕播放校运会宣传片。照片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男生,男生的脚踝扭伤了,看样子疼得厉害,脸色发白,嘴唇死死抿着。梁拙扬半跪在男生面前,抓着男生脚踝和冰敷袋,帮对方处理伤口。
周斟的神色凝住了。
因为梁拙杨的表情。
似乎想转移男生注意力,分散扭伤的疼痛,梁拙杨仰起脑袋,正朝受伤的男生笑着说什么。他的笑意里透出随意与亲昵,即使对方脸色冷冷的,爱搭不理的样子。
周斟认识被梁拙扬照顾的男生。贝云冰,与梁拙杨同班,是他们班表现最优异的哨兵。
周斟垂下眼睛,想把照片放回去,指尖一抖,没拿稳掉落在地。他弯腰捡起照片时,发现背面还写了一段字迹娟秀的话语。
“5月27日,天气晴:今天小拙高中举办校运会,邀请家长参加,我也去瞧了瞧。小拙跟隔壁的云云关系很好嘛,看见云云扭伤脚,自己的比赛都放弃了。平时还担心两人不对付,是我想多了!希望他俩一直是好朋友!”
暮色逝去,夜幕像灰尘一层层铺入房间。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周斟哥——”梁拙扬走进来,打算喊周斟下楼吃晚饭,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周斟手里拿着的东西。他脸色变了变,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抢走了那篇被他妈妈郑重装裱进相框的作文。
草,搞什么?
这么羞耻的小学生作文竟然被周斟本人看到了!
“……你写的?”周斟蹙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我!”梁拙扬尴尬地澄清,“是贝云冰写的。”
“……”
又是贝云冰。
梁拙扬急于自证清白,以至于没察觉周斟忽然安静的气息。
“小学的时候我跟他一个班,每次我懒得写作业,就抄他的答案或者直接把他写的东西拿过来……啧,总之你别看了,八百年前的东西。”
周斟轻声问:“你跟他很熟?”
“他家就住隔壁。”梁拙杨指了指窗外,“我跟他小学当了六年同班同学,没想到高中又分到一个班。不过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管在哪里,他总能拿到最好的成绩……”
周斟似乎没听梁拙扬说什么,他再次问:“很熟吗?”
“很熟,倒也不算。”梁拙扬愣了愣。比起孙辰和林锐书,仔细想地话,他跟贝云冰的关系,似乎又有些不同。
“……不熟,”周斟垂下眼睫,望着地面阴影,低不可闻开口,“不熟,怎么自己的比赛都放弃了,也要跑去照顾别人呢。”
他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自言自语。梁拙扬一时没听清:“你刚才问我什么?”
周斟没有接腔。
梁拙杨抬眼看去,忽然发觉,不知何时,眼前男人的神情变得阴郁。
梁拙扬走近周斟,要捧起他的脸:“怎么了?”
周斟一扭头躲开了他,梁拙扬的手悬在空中。
周斟的态度忽冷忽热,令梁拙扬不知所措。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有了脾气?梁拙扬困扰地笑了:“到底怎么了。”
周斟轻轻摇头。
梁拙杨试图缓和气氛,扯嘴角笑了笑,口吻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告诉我好吗?”
“没什么,”周斟转过脸,露出不愿再说的表情,“小拙……我觉得累,想回去了。”
宋婉下午喊梁拙杨打帮手,包了很多饺子。听说周斟不留下吃饭,她连忙把饺子仔细收进分隔保温箱,又把家里的车钥匙塞给梁拙扬,要梁拙扬开车送周斟回家。
梁拙扬说声知道了,开车出了门。一路上,周斟静静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向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梁拙扬莫名奇妙被甩冷脸,心底到底不痛快,索性也不开口讲话,任由压抑氛围在车厢里发酵。
直到车停在门外,两人一句交谈都没有。
周斟换好拖鞋直接去了二楼。梁拙扬没跟他上楼,默默把饺子冻进冰箱,在餐厅独自待了一会儿,转身关门走了。
到家接近九点。梁拙杨洗完澡,头发都没干就躺在床上。可过了很久,他仍没能睡着。
他烦躁地起来,啪地打开台灯。
到底是什么惹斟情绪变差的?
他进房间时,周斟站在书柜旁,正读他的小学生作文。那作文虽然写得恶心但又没说不好的话。不该是作文搞得周斟不愉快的吧!
台灯的光线照亮房间墙壁。黑莱朵朵在海报里笑容甜美。梁拙杨心中一跳——难道是因为这个?
周斟昨夜喝酒醉,迷迷糊糊讲了很多,还很介意他有喜欢的女明星。周斟是看到海报仍然贴在墙上,所以不高兴吗?
梁拙扬皱了皱眉,翻身下床,把贴了多年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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