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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岚做了茴香鸡蛋煎饼,等着林飞飞起床吃。直到下午两点,才见人盘腿坐在餐桌边。
“别吃冷的,我给你重新做。”
林飞飞包了大块嚼在嘴里,手上沾得到处是油,冯岚容不下她这邋遢样,吩咐蒲妈拿了热毛巾,坐一旁替林飞飞仔细擦双手。
“有筷子你不用,成天徒手,你是印度来的?”
话音落下,林飞飞起身定在椅凳,双手合十来了段像模像样的印度舞,拍手扭胯转头,绘声绘色,逗得冯岚笑声连连。
“小小姐跳舞真好看。”蒲妈立一旁打量,从心眼里觉着林飞飞模样精致,身段曼妙轻盈,有股与生俱来的富贵气,眉眼与太太极为相似。
“蒲妈,我妈跳舞更好看,她以前在歌舞团待过。”
冯岚自小能歌善舞,在歌舞团待过几年,遇到林绍辉早早生了孩子,今年也不过三十九岁,皮肤绷弹,身段玲珑,保养得极好,走在大街上,旁人压根猜不出实际年龄。
“当心摔着,赶紧下来。”冯岚眼中只有闹腾的林飞飞。
林飞飞乖乖坐好,蒲妈此时又端上一碗排骨面,她终于提起筷慢慢吃。
“妈,你前天去林家老宅了?”
“陪你爸过去吃了顿晚饭。”
“那些人没给你脸色吗?”
冯岚淡淡一笑:“没有。”
林飞飞可没当真,还记得那几位姑姐的嘴脸,一想到便没了胃口。
“本想带你一道去的,可惜你累睡着了,不忍心叫醒。”
“可惜倒不必,醒着我也不会去。”
“胡说八道。”冯岚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相劝:“等到了春节,你爷爷正好过寿,是一定要过去祝寿的。“
“这好吗?我怕给老人家场子弄砸了,落一个不肖子孙的罪名。”
“你这丫头半点气受不得,人家冷言热讽,你就当放了个屁闻不见,只要坐在那已经赢了。当然,我不是这么想的。”
林飞飞呵呵,白了她妈一眼:“也就你跟小媳妇似的受得了这荣华富贵,我子凭母贵,全仰仗您牺牲,您辛苦了。”
“你这孩子……就爱挖苦我。”冯岚叹了声气。
林飞飞去了沙发躺下,委屈巴巴抱着个靠枕,趴在沙发背上哄她:“妈妈,我最最爱你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委屈,但你喜欢,我也不干涉,反正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也不亏。不过有朝一日,我能独立挣大钱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从小到大,无论富贵贫穷,她这张嘴总能哄得冯岚将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两人身份上是血亲母女,但关系更像无话不谈的朋友。
“飞飞,我跟你说啊……”冯岚也坐到沙发,与她说起林家老宅里一些事。
“不是说要到明年吗?”
“明年可能就找地方安排婚礼了。”冯岚停顿了下,嘱托她:“你嘴甜,见到你姐姐的时候,祝福一下。”
“她可不是我姐姐。”林飞飞扯唇轻笑一声:“对她来说我是小三的女儿,跟她争家产的私生女,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野丫头,是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的麻雀。”
在冯岚变脸之前,林飞飞又补道:“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在我眼里,是林绍辉哄骗了少不经事的冯岚,拿了你的痴心不说,还独自生下了我。说明我这个人命里带金,天生就是躲不了的富贵命。”
冯岚只叹了口气,还是老生常谈叮嘱她,一定要尊重林潇然。
林潇然母亲病逝后,她在城中自立的公关公司附近买了套大平层,除去必要家宴不可缺席,她很少回璟园住。
一是家中毫无牵挂,二来人总会趋远碍眼的脏东西。但每回碰到冯氏母女,林潇然也不会落下冷嘲热讽的机会,无论是在燕城的家里,或是望乡那间黝黑的铺子。
再见林潇然已是十月国庆,齐家二小姐齐显珺公子百日宴,齐家庄园内寸步都是熟人。
冯岚随林绍辉去了林家大姐那祝贺,林绍云与小女齐显珺陪在孩子左右,小宝贝还在襁褓之中,哪里见过盛大场面,正在睡梦中香甜地吐着气息。
饶是林潇然这等冷漠的人心也化了,不过也有可能是爱屋及乌,她凑近小孩轻抚在鼻尖,模样很是爱不释手。
“你这羡慕的样子,简知远知道吗?”齐显珺存心逗她:“要不婚后你也赶紧生一个。”
林潇然瞬间收住笑:“我事业心比较重。”
说起工作,齐显珺三分惭愧,自从妊娠以来,她便除去公司职务,一切打点都由林潇然经手,就是个坐享其成的合伙人。
“小妹,等你结婚那天,姐一定送你份大礼。”
话音一落,林邵云声起,注意到正在走来的林绍辉,他身边还挽着穿妃色旗袍的冯岚,布料勒得身材曲线婀娜多姿,一副小姨子做派。
“大姐,恭喜你当外婆,祝显珺喜得贵子,宝宝身体健康。”
冯岚脸上总挂着盈盈的笑,不管别人是何脸色,又是否接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