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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为庶人。席彭海不堪流言自裁,那席峥之母殉夫,仅留了一对儿女。”
秦流西半靠在车璧,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符,一声不吭,不置与否。
“秦大夫以为,这席彭海当真是临阵逃脱的叛将?”齐骞紧紧地瞪着她。
秦流西这才看过来,无奈地道:“齐公子真真是,你想与我论道家经文,贫道与你秉烛夜谈无碍,可你问我这国事,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曾见过那席将军,怎知他忠奸?”
齐骞眸子半眯,道:“你称他席将军,你更是帮忙超度那席家的家将,秦大夫乃修道之人,断不可能是非不分,所以……”
“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秦流西打住他的话头,摇了摇手指道:“齐公子不在玄门不知,这世间不是所有修道之人都是正派的,亦有一种道,乃为邪道,只要付得起银钱和代价,专门干的邪门歪道祸害他人之事。你又焉知我是否为邪道?”
“你若为邪道,便不会出手相救那席家小子了,你还没收分文。”齐骞又把话怼了回来。
“你怎知我没收报酬?”秦流西轻笑:“他们的报酬,早已给了,只是齐公子不知。”
那些功德,便是千金不换的报酬。
齐骞皱眉。
“齐公子,世间冤假错案不知凡几,你问那席彭海是否忠奸,是想探知真相,还是想要为其翻案?不管是哪一条,这还得靠你自己查探,不是吗?我说他是忠臣,你信,天子信吗?”秦流西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能让天子信的只有证据,哪怕似是而非,罪证摆在眼前,便可论罪。再大逆不道一句,天子若不信他,便无证据,他亦非忠臣,罪可诛。”
这就是君臣之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齐骞脸色微变,浑身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
大小姐的熨帖周到
对于天子断案论罪,秦流西自己本家就是那冤假错案中的一员,自然感同身受,说句实在话就是,天子愿意信你,你做错了,也能网开一面,可若不信你,你便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就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权利。
齐骞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她对皇权的蔑视,神色有些冷沉。
“席峥的面相,父母宫低陷凹凸,乃是失慈失怙之相,眉右高左低,先损父后损母。我替她弟弟扶脉是用的太素脉法,他们的父亲,乃横死。”秦流西声音极清冷。
齐骞呼吸一窒:“你是说,那席彭海并非自裁而是死于凶杀?”
秦流西一摊手,又恢复到那浪荡的姿态:“我不知道哇,横死也有很多种,不过堂堂的四品将军,临阵逃脱这样的传言都能传出,怕不是这军功是抢夺他人而上位的?”
这话看似是贬低席彭海,实则是为他开脱,席彭海能混到四品,怎可能真靠只抢军功而得,而实打实打出军功的人,会临阵脱逃?
齐骞陷入沉思。
秦流西打了个呵欠,半阖着眼。
齐骞又试探地问:“秦大夫你说的那太素脉法,当真能断吉凶?”
秦流西笑眯眯的反问:“怎么,齐公子是想让我这神棍给你算命?奇了怪了,你这样的贵公子,不该秉持那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真理?”
齐骞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却也有信道信佛的,不然这大灃岂有那佛寺道门的存在?我便不语,亦知尊重信仰。”
秦流西很是满意这答题,不是那愚昧的,便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那齐公子对你爹杀了你爹这种人伦惨剧有何看法?”
齐骞:“?”
这什么话?
“算了,我睡个回笼觉,赶了两天路,也没睡好,我可真累。”秦流西躺了下来,眼一闭。
齐骞见状憋得不行,此人怎会有如此旁若无人的自觉?
秦流西侧着身,唇齿间却是露了个微不可闻的叹息,贵则贵矣,这命却是……
远在秦府。
王氏看着李大贵拉回来的布匹棉絮,不免有几分愕然,道:“李总管,我似是没让你去采办这些……”
李大贵微微弯着身子,恭敬地道:“回大太太的话,这是大小姐吩咐奴才去采办的。您有所不知,漓城的秋极短,冬来得也快,如今已入八月,天气渐凉,大小姐唯恐到时赶不上,才吩咐奴才采办,及早把冬衣被褥给备下了。”
王氏闻言也不免叹一声秦流西熨帖周到,道:“让那孩子费心了,这统共多少银子,我这便支给你。”
“太太且放心,这帐已是结了的,奴才从岐黄那边走的帐,这也是大小姐的吩咐。”李大贵笑着说:“大小姐临走前说了,府中采办,让奴才从岐黄那边走账,您只管往下安排分派就行,或是您有何要采办,只管吩咐奴才去办。”
王氏明白了,就是说物资方面不必她来出银子,只需分发管理。
看着这满院子的东西,王氏陷入了沉思,秦流西哪来的银子?
借口推脱
“大太太?”
李大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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