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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廿四娘忽然僵住身子,满目震惊地抬头。
涟绛在此时将衣角从她手里扯出来,再走向她时手里多出一把薄刃,眼底的恨意分外明显:“你怎么敢来见我?廿四娘,你害死观御娘亲,害死我阿姐,你怎么敢来见我!?”
说话间,聚浪朝着廿四娘胸口扎去。
与此同时,观御抓住他的手腕,将一道金印打进他的命脉。
涟绛浑身一震,眼前景象刹那间分崩离析。
“别听,也别看,跟我走。”观御半拥着他,闭着眼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方才廿四娘涕泗横流的哀求样尚犹在目,涟绛一阵慌乱心悸,但他被观御半拢在怀里,观御周身浮动着的轻浅的桃花香气让他镇静不少。
两人慢吞吞地摸索着往地牢外走,涟绛探手扶在他胳膊上,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并非观御,而是一个稚气的声音:“刚才她把你拖进了幻境里,是观御救了你。”
涟绛趔趄一下,身子歪了歪撞到身后观御胸膛上,问:“你又是谁?”
“我是桑女江笑雨。”
眼前遽然红了一阵,是炽热的阳光洒在眼皮上。
涟绛睁开眼,适应一阵后才看清眼前的人——观御,以及一个身高刚过膝头的小女孩。
“江、笑、雨?”他不太确定地出声。
江笑雨抱袖点头,身板虽小却已开始故作深沉。
“唔,”涟绛学着她点头,“刚才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她不愿意说,涟绛只好无奈摇头,转身正欲同观御说些什么,江笑雨又先道:“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儿。”
她站在树荫下举起手挥了挥,沉甸甸的铁链藤蔓一般攀附在她胳膊上,她却似是感受不到重量。她抬头看看高悬于空的太阳,接着说:“你们以后小心点,别再来这个地方了。”
涟绛满头雾水,没弄清楚地牢里的人是谁,无烟子又为何会被关进地牢,因而连忙上前加以阻拦,熟料江笑雨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竟绕开他飞快跑回地牢之中。
他想跟进去,观御却拽住了他:“喜宴将开,不可再多逗留。”
“可是……”涟绛还想挣扎,但看到他手背上一点鲜红便将事情抛到脑后,急道,“你怎么受伤了?”
观御将手背到身后,并不愿意让他看见:“无妨。”
喜宴
两人匆忙赶至正殿时喜宴已开场,殿前红绸飘浮若海,四面八方而来的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杯畅饮,开怀大笑。
涟绛拖着观御一道低着头从大殿旁侧飞快走过,并不想太过招摇。
奈何两人相貌着实出众,加之观御这人个高,身上孤冷难以靠近的气质又格外明显,尚未走出几步,便有人认出他来。
“兄长!”
看清人群里高举着玉瓷杯迎面走来的人时,涟绛猛然松开拽着观御的手,扭头遮脸便想逃走。但观御淡淡瞥他一眼,在无人看得清的地方轻轻往他腰上拍了一下,他霎那间定住,被拍的地方一阵发麻。
“兄长,原来你真来赴宴了,我还以为询春哥哥骗我呢!”
说话的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摇着青色的蛇尾,一手举着玉瓷杯,一手抓着骰子,笑嘻嘻地凑到观御跟前,目光扫过一旁的涟绛时弯眉紧皱:“你怎么也在这儿?”
涟绛看着地上的蛇尾咽咽口水,揪着观御衣袖退后半步。
他生平最怕的就是蛇,贞以虽说是女娲后人,被奉为天界的神女,但她终归是长着一条蛇尾,是以每次遇她涟绛都恨不能遁地而逃。
贞以见他那副怂样,不由得哼一声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每次见我都害怕到发抖?涟绛,你真是个胆小鬼。”
涟绛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尾巴上移开,正欲同她寒暄几句,殿前忽然传来热闹的锣鼓声——
吉时已到,迎君入殿!
三人齐齐向殿前看去,只见宾客纷纷向两边散开,空出殿中一条大道。数十只长有金色羽毛的鸟雀衔着玉壶绕殿而飞,壶中洒出成千上万揉碎了的星辰,亮闪闪的 ,落在发梢化成一朵朵指甲盖大小的桃花。
震天的铜锣声中,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交织在一处,奏出动人心弦的乐章,气势磅礴如奔浪。
绣满百鸟金凤的大红绸缎自殿中王座上铺陈而下,所过之处长出齐膝的缀满红珠子的草木。
涟绛好奇地摘下一颗,捻在指尖把玩着,听见贞以不屑道:“你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是南海的珊瑚珠子,食之可得一场好梦。”
闻言,他眼神亮了又亮,索性将面前一排珊瑚珠子纳入囊中。
贞以于是更加不悦,绕开他只当作与他不熟。
观御往他那边迈了一步,恰好挡在他身后,拦住你推我挤凑上前看热闹的人,而他却无所察觉,直到兜里再揣不下,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刚好这时,轿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