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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怨我,也别恨我,就这样把我忘了……涟绛,对不住,终究是我欠你一世。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还差三十九道,众神望向莲花台上奄奄一息的人,不由唏嘘。
耘峥哭红了眼,终于在数不清第几下叩首时玄柳缓缓抬手,掌管天雷的神终于住手,不忍地别开了脸。
“哥,哥!”耘峥连滚带爬,匆忙爬上莲花台将沈万霄扶起。
在他之后,玄柳不紧不慢地走上莲花台,曳地的龙袍沾上鲜血。
“观御,”玄柳的目光冷了又冷,一字一句更是冷若冰霜,“你以为这样,孤便会成全你与那孽障么?”
沈万霄半阖着眼,闻言艰难地抬眸。
玄柳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不屑地哼笑一声,而后道:“你为他做到这般地步,甚至宁愿用半条命换他长生,哪怕他并不会记得你。观御,你这么做当真值得么?”
利刃
心口倏然一痛,饶是风晚及时伸手去扶,松晏脚下依旧踩空,摔倒在地。
他心神不宁地抚了下胸口,脚边碎玉珠子活过来一般贴着他的脚踝轻蹭着。
风晚将他从水潭里拉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在潭边驻足,最终松晏先开口道:“这要怎么进去?”
风晚一言难尽地瞄了他几眼,不愿吱声。
见他这般模样,松晏心下了然:“哦,我身上的咒没解开,用不了勾玉弓,所以我们都进不去。”
风晚颔首,神色有些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进去。”
“什么法子?”
“勾玉弓护主,你若是遇害,它自然会……”
松晏瞥他一眼,他识趣地住口。
松晏低头望着九霄潭,潭边的水不深,碎玉珠子堆成小山,再往里,潭水颜色便幽暗许多,看起来深不见底。
他伸脚将一颗玉珠子踢进潭水里,头也没抬地问:“那之前几次它为何不出现?”
风晚欲言又止,松晏自己先做出回答:“他在我身边,一直都刻意帮我压制着。”
风晚没作声,松晏便知自己猜对了。他倏地一笑,心知沈万霄从来都不想让他记起,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
自作主张。
松晏偏了下脸,眼睛有些潮湿。
风晚偏头睨见他眼角的泪滴,想出言宽慰,但搜肠刮肚找不出半句合适的话,只好象征性地拍拍他的肩。
“走吧。”松晏吸吸鼻子,他迫切地想知道沈万霄如今怎样了,但花迟这边也不能再拖。
风晚有些不解:“去哪儿?”
“寒潭。”
“这儿就是寒潭。”风晚朝着九霄潭抬抬下巴,“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当年……为了掩盖寒潭,特意改了它的名字,并在落华山造了另一个九霄潭,以此来迷惑众人。”
他中间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松晏心不在焉,便未多加以关注,只潦草地听懂桃山底下便是寒潭,是以重复道:“走吧。”
风晚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正欲叫住他问个明白,岂料一个“等”字还未蹦出口松晏便握着聚浪往胸口捅。
所幸小白竭力挡了一下,刀尖这才没有扎进身体,只是划破一道口子。
风晚怔了片刻,连忙从他夺下聚浪,无奈至极:“你是呆子吗?”
松晏举着手没说话,小白抱着他的手指坐在他掌心里,半低着头似乎也有些难过。
见状,风晚只好兀自叹气,见那伤口不深才草草绕过此事,心里将观御骂了个遍。
走便走了,偏偏还要将聚浪这害人玩意儿留下。
“沈万霄?”松晏忽然开口,风晚闻声抬头,环视四周却一个人影也没见着,目光落回松晏身上时才知他在与小白说话。
“他怎么可能会是观御?”风晚鼻腔里哼了一声。
松晏没空搭理他,见小白抬手捂了下心口,不免担忧起来。
“有这家伙在,”风晚头疼地皱眉,“勾玉弓恐怕是不会现世的。”
松晏亦是皱眉:“那该如何?”
风晚摇头,强行按捺住焦躁的心绪,面容发愁:“之前定的计划是我,你,还有观御入寒潭,步重引开天兵天将,勾玉守在外面,但如今只剩你我两人,连勾玉弓都召不出来……”
松晏思索片刻,将小白递给风晚:“你看着他,我再试试。”
“不行,这太危险了,”风晚连连摇头,“咱们还是另想法子吧。”
松晏朝他伸手:“没时间了,你还想不想救我舅舅?”
风晚不由发怔,说到底自个儿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花迟原谅他的逾矩与不敬没有,也不知花迟还恨不恨他。
松晏趁他愣神之际拿走聚浪,转而将小白放进他掌心里,轻声哄了几句后自己走远了些。
风晚回神,抬眸便见松晏攥紧聚浪重新朝着胸口刺去。原本安分待在他手心里的小白骤然蜷起身子,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