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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玉挑眉:“有什么不对劲的?”
步重手肘向后半撑起身子:“他都没提起松晏,就好像好像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松晏似的。”
“不能吧?”勾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你我可都是看到了,他对松晏动心,相思骨才切断他的心脉,让他粉身碎骨……总不能,换回真身便不喜欢松晏了。”
步重也正恼着此事,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便只好齐齐叹气。
步重烦得很,他本不情愿看松晏与沈万霄走在一处,照理说若沈万霄真不记得松晏了,从此与他离得远远的,他应该高兴才是。可眼下他却越想越气,索性坐直了身子:“观御这王八羔子,他要是敢对不起松晏,小爷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勾玉睡眼惺忪:“我也饶不了他。”
“你明天还是得去一趟九重天,”步重把人摇醒,恨的牙痒痒,“这事儿没摸清前先别告诉松晏,观御要是真敢忘了,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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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松晏打着哈欠起身,用早膳时没见到勾玉,才知他已经去了九重天,步重放心不下松晏,便没与他一道过去。
“待会儿我便带你回去,”步重将汤药递给他,“这地方阴寒之气太盛,不适宜养伤。你爹爹那儿虽有些吵闹,但天地灵气充沛,你也不至于总犯困。”
松晏含糊应下,一心只撂在九重天那边。
步重盯着他吃药,末了不忘塞一块蜜饯给他,而后拍拍手起身:“后天便是七月十四,唐烟应该会打开念河的封印,咱们到时看看去。”
“哦,”松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忽的动作一顿,“之前花,舅舅魂魄消散前,托唐烟每月十四替他去看一个人,那人是”
“虞笑。”步重两指轻扣着桌面,沉吟道:“真佛虞笑,生于混沌之初,奉天道之命守天河,后死于信徒之手花迟对他,倾心已久。”
松晏先前便猜过两人关系,但如今明确得知,还是有些诧异:“可虞笑是佛,他这是往火坑里跳。”
“你不也一样?”说完,步重身子一僵,松晏亦是怔愣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步重着急忙慌地想要辩解,松晏却兀地开口:“你说得对。”
飞蛾扑火。
花迟对虞笑好比飞蛾扑火,他对沈万霄也一样。毕竟虞笑和沈万霄,都是没有心的人。
步重轻拍了下嘴,嘟囔几句:“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松晏半垂下眼:“但他不是虞笑他不会丢下我。”
所以才不管不顾地找了那么久。
步重少见的有些无措,他总不好直接告诉松晏,当初就是他丢下你,你才九死一生,到凡间受这些罪。
好在松晏没继续往下谈论此事,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话题:“先不管舅舅和虞笑如何,总之我还得去一趟桃山。”
“去桃山做什么?”
“容殊说桃山上有一只狐狸,我虽不确定她是谁,但总得去看看,万一、万一她真是我娘亲呢?”
步重虽然无父无母,不是很理解松晏一心执着于找百里轻舟一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认真思索后道:“那成,我与你一起去一趟。”
被害
九重天最近很是热闹,先是止戈弑兄一事让众神吵得不可开交,紧跟着又有震惊八荒九州的事——太子观御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重回神位。
勾玉捏着扇子缓缓踱步至长生殿,身后跟着一众天兵,但也只是跟着,谁都不敢擅自动手。
守在殿门前的小仙脸色一白,冷汗涔涔,就差没腿软给勾玉跪下,急匆匆跑进去找观御。
见状,勾玉不由得哂笑一声:“我有那么可怕么?”
举着长枪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天兵鸦雀无声,勾玉轻叹一句“无趣”,旋即抬脚便要踏进长生殿。
恰在这时,耘峥吊儿郎当地嗑着瓜子走来,看清勾玉后脸色凝重几分,理理衣襟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子将那些天兵遣散:“干吗呢?不知道来者是客啊?谁让你们这么待客的!都走走走,该干吗干吗去,别老盯着人家看!”
天兵面面相觑,耘峥顿时有几分生气,将瓜子一扔,叉腰道:“怎么着?合着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耘峥是九位皇子里脾气最温和的一个,素日里平易近人,常与手底下的兄弟们打成一团,鲜少有人见他发脾气,但今日见他动怒,天兵难免也感到害怕,一个两个犹豫着离开。
勾玉抱袖立在一旁,见状不免摇头咂舌:“你们这手下不行啊,三两句话就被唬住。这要是搁在我们魔族,那可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耘峥没好气地扫他一眼,上前几步踏进长生殿:“你来找我哥做什么?”
勾玉将扇子别进腰间,伸着懒腰跟在他身后进殿:“当然是来看看他是人是鬼。”
耘峥猛然驻足,扭头白他一眼,懒得加以理会,移开话问:“松晏怎么样了?”
“他啊,”勾玉绕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