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第2/4 页)
饼得烙,忙得飞起。
第二天的天没亮,裴三郎就起了。他早就安排妥当,不慌不忙地吃了早餐,穿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带着随从和随身物资出门。他在院子里还不觉得,待迈出府门,只见府门外的大街上排起了长龙,火把照得灯火通明。
他和镇武侯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口,后面紧跟着的是载有进贡物资的马车,十七辆马车,被披甲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得严严实实的。队伍的首尾两端由身材高壮魁梧勇猛的披甲人领着壮实的战奴保护,他们拿的武器不仅有戟、枪、刀、还有盾牌和弓箭。盾牌兵分别在队伍的最前排和最后排,盾牌兵的后面则是拿长戟等长兵器的人,之后才是弓箭兵。他们十人为一排,每一排都由一个披甲人统领,沿途还有装备精良甚至穿着铜制成的盔甲的披甲人在巡视。镇武侯麾下的所有披甲人和战奴们都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除了自己的兵器什么都没带。队伍里还混有一群穿着破烂的奴隶,他们跟驮载物资的驴车在一起,有些还背着沉重的物资。显然辎重和战斗人员是分开的。
裴三郎沿着队伍转悠了圈,发现除了他带的两个丫环外再没一个女性,只有他和镇武侯带有随行仆人和小厮。
他的三十名战奴背着装有干粮的包袱和陶瓮混在这支队伍里显得不伦不类,活像临时凑出来的娃娃兵。他们手里拿的武器更没眼看,全是木头制成的或者是骨头制成的。他觉得镇武侯的部下出来打他的战奴,能以一打十。
他的队伍里最威风的就是他的两个庶出兄长,一人一身崭新的羊皮披风,头发扎成鞭子梳理精精神神的,右手握着自己的兵器带着自己的战奴站在风里,腰板挺得笔直,精神抖擞得活像谁要给他们发金子。
裴三郎检查完自己的队伍,再跟镇武侯的队伍做了对比,只剩下两个字的感慨:贫穷!
贫穷的裴三郎登上了自己的马车,他的两个庶兄、武艺师傅和仆人、小厮、丫环都步行跟在马车旁。
他心想,为着以后赶路能坐车,而不是看着别人坐车自己走路,也要努力。
去京城和去他的庄园在同一个方向,出城三十里后,上京的路和到他庄园的路才分开。到他庄园的路就是一条只够一辆马车行走的土路,往京城去的路是官道,马车走在中间,两侧再围上几圈人都不嫌挤。
裴三郎很好奇为什么三四百里路要走上半个月这么久,因此特别留意了路上的状况。
从朝城出发,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比去庄园的路好走得多,三天赶了一百里路,到了卧牛山脚下。
他庄园旁的那座绵延起伏看不到尽头的山也叫卧牛山,跟进京路上的这座卧牛山是同一座大山脉,只不过他的庄园虽然土地肥沃,但位置并不好,是一个大山窝,交通极不发达,在进京城的道路跟他的庄园之间隔着一条支出来的牛腿。他庄园靠近的那片山也更高更陡,是真?荒山老林子?原始森林,完全不通路。
沿着进城的路进入卧牛山,沿途还有庄园、农家,并不荒芜。
然而,寒冬腊月时节,冰雪路面,滑,马车驮着重物往山上去,这年代又没有防滑轮胎,马车轮子是光滑的木头轮子,于是所有的上山路都是马在前面拉,人在后面推。
路是土路,不是后世的水泥路柏油路,凹凸不平的,很多地方被来回碾压出快到膝盖深的坑。坑里面有积雪,太阳把积雪晒化过后又再低温凝固上成,就成形冰面。
开在山里的马车道,就只有那么点点宽,但凡能过马车的地方都被一年四季里往来的马车轮子碾过了无数回,早碾得不成样子,全靠战奴们把马车往上抬。马车里运的是进贡的粮食、山里猎到的野兽皮、采到的珍惜药材,以及铜钱。一个字,重!于是,每过一道坑都是一道人仰马翻的大工程。
裴三郎蹲在路边,看着他们过一个大坑,就得一辆接一辆地抬马车都替他们累。
马车重,铺木板吧,怕承受不住。铺木棍吧,斜坡,怕不是想把马车滑下山。往坑里填炭渣吧,那么多的坑也不够他们宿营的那点炭渣填的。反正人多都是力气大的精壮,抬也能抬得过去,就是费时费力。
一进山,裴三郎就听见他们在那“嘿咻嘿咻嘿咻”地把推马车。
他蹲在路边看热闹,就见镇武侯不断地拿眼神看他,一副欲言又止又不好开口的模样。
裴三郎害怕镇武侯提出什么难为人的问题,果断装作没有看见。
下午的时候,镇武侯还是来找到他,“我儿天资聪颖,可有良策能解决车轮陷在坑里的问题?”
裴三郎:“……”果然,来了。防滑轮胎呀。没有就绑大铁链呗,跑长途的大货车司机冬天开冰雪路面都是在轮胎上捆大铁链子。可这世界还没铁呢。他问镇武侯:“有粗麻绳吗?”
镇武侯的眼睛一亮,当即吩咐长随去找来麻绳。
裴三郎参照往轮胎上捆大铁链的方法,指点他们往马车木轮上缠麻绳。
麻绳缠在轮胎上顿时不滑了,马车在前面拉,战奴在后面推,比雨天爬泥坑还要轻松地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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