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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会被送到那里去。相信我,一旦你在那里认识他,将会是你噩梦的开始。”
我一愣,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出一幅画面——因为成功逃避了法律制裁,而被送入精神病院后穿着条纹病服的邱凌,站在那一排安静病房最里间的窗户边,微笑地望着正走过他面前的穿着白色长袍的乐瑾瑜。
“已经决定了吗?”我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清楚自己不可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更不会像古大力一样,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理解成威胁当前生活的障碍。
“嗯!怎么了?你俩好像都不很乐意我去海阳市。”乐瑾瑜迷惑地望着我与古大力。
古大力将手里的咖啡杯又放下了:“乐医生,请你记着那个可怕的人比较喜欢吃的药物是马普替林(一种抗抑郁药物),而不是百忧解(同上)。原因是这位可怕的人总觉得百忧解这名字有点土,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两种药没有太大区别。”
我这才意识到古大力所说的和我之前所想到的那位可怕人物——邱凌,应该不是同一个。
我对他发问道:“大力,是怎么一位可怕的病人?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熟悉?”
古大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那张大脸:“你自己瞅瞅,不可怕吗?医生给我说了,如果我不能更好地融入社会,融入人群,就要随时回医院待着。”古大力说到这里笑了,这一笑,模样反倒显得正常了很多,“不过乐医生真要去了海阳市精神病医院,我回去待着倒也无所谓。”
乐瑾瑜没听明白古大力这些话的意思,再说她本来也不知道古大力曾经有过的黑历史。她客套地笑着,权当听到了一个很冷也很不好笑的笑话。
“对了,沈医生,你们过来是要查什么事情吧?陈教授也没说太清楚。”
我点头,之前一天我酝酿着的计划,在昨晚被我颠覆:“乐瑾瑜,在你我还是学生的那会儿,学校有没有什么现代诗的社团啊?”“怎么会没有呢?文戈姐……”乐瑾瑜说到文戈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并迅速地瞟了我一眼。我权当无视,对身边人说起文戈时流露出来的反常,我早已习惯。我耸了耸肩:“继续。”
“文戈姐大二上学期也加入过诗歌社,那时候我还是大一新生。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是在诗歌社里面。她那好像是从画里面走出的模样,是每个人都无法忘记的。不过,她只参加了诗歌社几次活动,之后就退出了。”
“诗歌社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邱凌的男同学?”我很直接地问道。
乐瑾瑜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有,是一个头发很长,还有点奇怪的男生。”
“他有没有笔名?”我的心开始被揪起,某些猜测被串联起来的可能性在变大。
我的反应让乐瑾瑜有点不知所措,她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吐出这么几个字。
“有!他的笔名叫鱼!”
包括古大力也变了脸色,甚至有点慌张地朝我望了过来。我的心快速下沉,但又强行要求自己不能流露出什么,喜忧不形于色本来就是一位心理医生应该有的素质。我看了古大力一眼,接着对乐瑾瑜问道:“瑾瑜,能给我描绘一下当年这个邱凌的模样吗?”
“瘦高,皮肤很白,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所以,他留着长发,用来遮盖脸上的红肿与脓包……”
乐瑾瑜的声音继续着,一个在大学校园中很普通的内向男生的形象,在我脑海中定型。
渐渐地,我似乎可以感受到邱凌的世界了。原来,在若干年前,他的世界里就已经有我与文戈了。陈教授之前也说过,邱凌学的教育专业和我们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有很多课是在一起上的。也就是说,当年我也可能看到过他。只是,他混迹在我与文戈光鲜的背后。
当年在大学里面那些慷慨激昂的岁月,再次在我记忆中浮现……
我与文戈都是心理学专业的,并且都是海阳市考入苏门大学的同乡。入学不久,两人就开始时不时对视而笑。某些大课,我俩心照不宣地坐到一起,继而又一起抱着课本,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肩并肩地走过。到大二上学期,我俩实际上只隔着一层尚未捅破的纸,谁也不愿意率先捅破,都很珍惜彼此这段朦胧的感情。
一直到那一年的一场关于“人本主义能否引导出人形的恶念”的辩论赛,我作为反方一辩,文戈作为反方二辩站到大礼堂台上。那天,台下是热忱于心理学的师兄师姐与学弟学妹们,对手是大三心理学专业几位优秀的师兄。
但是,我们赢了。
当正方的师兄们微笑着走过来与我们握手时,台下的师生集体站起来鼓掌。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与文戈如同被推上了神坛,成为这一专业内羡煞他人的金童玉女。这,也是为什么乐瑾瑜这种学妹会对我与文戈印象那么深刻的原因。
也是那个晚上,我俩在学校有野鸭子不时游过的湖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天,文戈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衣,腰肢柔软得好像是随风飘荡的杨柳。
湖边的野草很长,皎洁的月也幽然,还有,她的舌尖很滑……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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