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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卷宗。
(审核你好,此处是女主睡醒,请高抬贵手感谢,祝您2023年心想事成)
撄宁心底暗骂一句恶人,盯着床楞上那根摇摇晃晃的红绳发起了呆,砸摸下嘴,又觉得自己这桩买卖做的……也算不上亏。
她晃晃脑袋,勉强从浆糊似的思绪中拽回一丝清醒。
她自幼没受过什么女儿家的规训,且不说这是自个儿失智时造的孽,便是没有这一遭,她也从没觉得嫁给晋王,能逃过惇伦之事。
那点羞耻心只用作事发时,事后却半点没有。
撄宁面颊仍带着粉,左蹭一下右蹭一下把自己团成一根春卷,强行忽略下面的濡热,默默在心中盘算起来。
左右她跟活阎王只有一年的缘分,缘分到头便痛痛快快的一拍两散。
宋谏之的野望是那高不可攀的位子,娶自己不过是避开麻烦的权宜之计,至于她,也瞧不上四方天地里的尊位。
等到晋王殿下事成,她撄小宁绝不做那等抛不开荣华富贵的宵小之徒。
她这双脚,这双眼,还有多少天地没走,多少风景没看。
至于现在,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这么一想,自己一路走来不知错过了多少光景,撄宁有些懊恼起来。
她在这胡思乱想的功夫,宋谏之已经放下卷宗走了过来。
乌沉沉的阴影打在塌上。
“醒了便起来沐浴,”宋谏之敛着眼,无声无息的打量着她的表情,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哼笑:“怎么?悔青肠子了?”
“也没有……”看他一派神清气爽,撄宁有些气不过,嘴上吊起了油瓶,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宋谏之语带戏谑,勾起唇角:“再不认账,本王就只能将你吊起来长长记性了。”
“我才没有不认账!”撄宁闻言瞪圆了眼,前额一小撮胎毛翘了两下,抓错重点不说,还底气不足的补上后半句:“反正也不是只有我自己舒服。”
她长指扣在锦被的一块绣线上,小眼神瞟了又瞟,最后坦荡荡的应上宋谏之的目光:“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可不要赖我。”
回应她的是宋谏之的一声低笑,和他坐到塌上的动作。
撄宁立时打了个激灵,手脚并用的往更深处躲,便躲边求饶。
“不成了,我不成了,王爷,下次。”
她心底哭成了泪人儿,只恨自己一时嘴快,把这小心眼的幼稚鬼给得罪了,一连串的求:“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诗王爷您没听过吗?那个…二八佳人体似酥,腰司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宋谏之本来只想逗她一逗,听到她这不成样的诗才沉了脸色。
铁钳似的手捏上她的脸,直到掌心软肉挤的变了形,小蠢货呲牙咧嘴的不敢说话,才撂下一句:“再胡言乱语试试。”
“唔敢乐。”撄宁含混的应了一声。
瞧着晋王殿下松开手,她那毛绒绒的圆脑袋在塌上蹭了两蹭,鼻端尽是淫/靡的气味。
“那我去沐浴?”撄宁轻手轻脚的坐起来,见人没反应,伸手去拿了床尾衣裳,顶着晋王颇具压迫感的眼神,穿起衣裳来。
她强撑着一把没力气的腰,趁没人留意,沐浴完果断溜去了明笙的卧房。
明笙给她端来的晚膳,撄宁狼吞虎咽的用完,天色已尽黑了下来,她正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理由留下,便得了明笙的提示。
“王妃,你房间在隔壁空了好几天……”
“说得好。”撄宁眼神中带着感激,两手捧起明笙的手拍两下,没骨气的蹑手蹑脚去了隔壁。
等到关上门,她才醒过神来,自己这是做什么呢?没了她打扰,那个活阎王指定睡得更自在。
说服了自己,撄宁拍着肚子心满意足的上了塌,而后边寻思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阿耶,边被周公叫走了。
床榻分明冰冷的很,但她越睡越起了一身汗,四肢浆糊一般陷进被褥中拔不动。
好似被人放在了蒸笼上。
撄宁猛一下睁开眼,外间屏风已经被火燎塌了大半,狰狞的火舌正在危险的逼近。
客栈走水了!
四十七
外间大火烧毁了梁上的幔帐, 走蛇一般延到内间,铅黄的门纸外火烧的有两丈高,入目皆是火海黑烟, 不见半个人影, 滚滚浓烟呛的撄宁闷咳两声。
梁顶的火势眼看就要蔓延到床帐上, 她赶忙从塌上爬起来, 将随身的帕子放到铜盆中浸头, 紧紧掩住口鼻。
看这模样, 客栈二楼怕是已经烧了个遍, 晋王和他的近卫又功夫在身, 多半是没问题的,可是隔壁还有明笙!
四下无路, 唯独两扇窗还没有烧毁, 撄宁一手掩着口鼻, 一手去推门,因着屋内染了熊熊烈火, 窗户推了两下竟分毫未动。
她一不做二不休,用了莽劲儿干脆利落的一脚踹上去,好歹是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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