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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撞时,往暗巷一倒,转身间便交换了身上斗篷。
阿浮终于松下一口气,朝暗巷的齐光骂道:“什么人啊,走路都不看着点,撞到人不会说对不住吗?”
洛怀珠含笑拉着阿浮,从暗巷出去。
“好了好了,我们不生气。”她拉人到一旁,买了糕点来哄。
出来时,凯风便已将车修好。
洛怀珠提着裙摆要上车,冷不防听到背后有脚步声来。
她警惕转头,却见来人是提灯的谢致礼和福伯。
“是你们。”洛怀珠笑着让开巷口出路,“你们先走吧。”
福伯瞧见她,似是把人认了出来,却往她手里塞上一盒杏酥糖。
“小娘子不哭,吃点糖就好了。”
洛怀珠将竹盒握在手中:“多谢老丈。”
福伯又看向阿浮,也从篮子里拿出来一盒,塞到她手中:“你也一样,吃了糖就不哭了。”
洛怀珠将眼神移到一直照看福伯的谢致礼身上,温声问他。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她一共见了福伯三次,两次都有些不对劲儿。
谢致礼搀着福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偶尔会犯糊涂,见到小娘子心情不好就要给别人送杏糖酥,并没有恶意。”
“老丈瞧着就心善,定然没有恶意。”洛怀珠笑道,“只是……他多久会犯一次毛病?可曾看过大夫?”
谢致礼看福伯和阿浮在说话,放心些许,便道:“说不准,有时两三个月才会犯一次,有时一月一次。大夫也找过,只说受了些刺激,让福伯不要多想,好好吃药,病情就不会恶化。”
刺激?
谢家这样心善的人家,能给福伯什么刺激。
“冒昧问一下。”洛怀珠捏紧手中木盒,“老丈受过什么刺激。”
谢致礼语气很是唏嘘,避着福伯小声同她说:“福伯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后,将一个小娘子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没料到小娘子也……”他湿了眼,“我们都不信她死了,但找不着人。”
洛怀珠指甲发白,拢在袖中。
她嘴唇张合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不住,不该提起你们的伤心事。”
谢致礼偏过头,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找回温和的笑意,自言自语一般回应。
“不怪你,这天灾人祸,谁能由着自己呢。”
他见福伯唠叨叮嘱完阿浮,又抬脚往别的地方走,赶紧行礼告别,匆匆跟上。
洛怀珠也福身还礼。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南门大街惶惶灯火中,她才轻声道:
“走吧,回去了。”
六幺令
转天, 乌云密盖,不见日光。
洛怀珠收拾好出门去,与沈妄川并肩行至花园, 恰好撞见沈昌从通往主院的路出来。
两厢厮见, 又是一通礼节与问候。
洛怀珠一如既往挂着温柔端庄的笑容,只在偶尔转头看向沈妄川时, 才露出几分含情脉脉的妩媚;沈昌也如同往常, 挂着儒雅和蔼的笑意,只在无人注意时, 流露几分沉在眼底的阴狠。
沈昌今日修沐, 说要带王夫人出门逛逛,置办一些首饰衣裳和胭脂水粉。
正巧。
沈妄川也修沐, 出门前所用理由,也是陪着她去置办女儿家的东西。
既然他们今日目的一致,分开行动未免留给政敌猜测的把柄, 便一同出门,但因各自备好马车,倒是不坐在一处。
车上有书童在, 阿浮有话也说不得,干脆捧着糕点盒子闷声吃。
齐光不在,驾车的人便改成清和。
天开始热起来, 沈妄川腰间多挂上一把扇子, 见洛怀珠将细竹帘子卷起来,便抽出折扇,给她扇风, 还从怀里掏出素净的帕子,递到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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