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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昀哥儿也很无奈,他确实能走了,可冬季衣服太厚压着他了,加上乡下路难走。大人正常走路他的小跑才能跟上,还得注意不要摔了。
李复明知道昀哥儿走着不方便还故意问他,就是逗逗昀哥儿。这两天昀哥儿关于建设新农村的事说得一本正经,有时候还跟他据理力争,李复都说不过他。
小小年纪就敢反驳老父亲,正事说不过,李复就在小事上故意惹惹他。
这大概也是养小孩的乐趣之一。
看昀哥儿张开双手,李复抱起他还故意哎呦了一声,“昀哥儿是真瓷实,又胖了不少估计。”
昀哥儿斜着眼看李复,自从得到湛卢剑后,他阿爹就跟放下了心头一件大事似的,平时都没那么严肃了。
用昀哥儿的话说就是李复把压力转移了,自己包袱早扛不动了,现在觉得儿子行,也不管他还是个两岁的崽崽,上来就把造反这么有‘前景’的事儿挪到了他身上。
命苦。
堎底下乡村口处,三老跟县秩早在等着了。
值得一说,三老并不是说是三个人,它的由来是这个人要具备正直、刚克、柔克这三种德行的人,才能让乡里的人认同他,然后做这个乡官。他主要的职责就是给乡里调解一些纠纷,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负责税收这一块。
堎底下乡的三老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人说七十古来稀,他也已经是个老祥瑞了。
不止三老来了,昀哥儿起床吃饭的时候,三老跟县轶就负责整个堎底下乡通知让所有人去村口的位置,说是县长大人有话要讲。
没别的事,主要就是给他们分田跟接纳部分流民并入堎底下乡的事儿。
堎底下乡这儿最大的地主是赵家这些人,其他还有一些乡民也只保留了部分田地。
昀哥儿这几天也打听了,赵家是不做人,堎底下乡的上等田几乎都被他们以各种强买强卖、放高利贷之后强行收田等方式给收到了自己名下,但他们确实也保证了堎底下乡的佃农最低限度地活着。
昀哥儿的理解就是梁国的底层社会已经糟糕透了,只要稍微有人做一点点事,竟然还能显出一点好来。
比如赵家。
他确实坑蒙拐骗了大部分的良田,但这样一来,这些佃户名下没有田,除开一些人税跟物税外,他们不用再交粮税。
赵家作为最大的地主,他有自己的方法避税并且隐没田产,自己可以少交是他的本事。而佃户如果自己有田,他们是无法避税的,层层加税下,他们绝对要家破人亡。
赵家也是宗族观念很重的人,轻易情况下,他们不会接纳外地人,也不愿意雇佣别的流民。因此堎底下乡本地佃户他们虽然也几乎剥夺了他们大部分的收成,可意外会保证他们活着。
至少在李复来陇县之前,堎底下乡的人确实有点依靠赵家活着的味道。
不过李复来了之后,虽然他几乎不做层层加税的事儿。可是惯例已经形成,下面的人会自己狐假虎威。堎底下乡的人也早就失去了田地,所以生活也没太大改变,依旧跟以前一样一年到头半饥不饱地活着。
昀哥儿昨晚就思考过对赵家的处置了,他们家的人死得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四五个人昨天就有人撑不住没气了,大夫说能活下一两个算他们命大。
昀哥儿也早就从赵家拿到了所有的田契,今天开始全部作废,他会给这里的重新分田。另外赵家的人如果有活下来的,也跟堎底下乡的人一样,按照人口数也会分到自己那一部分。
村口的人早就吵吵嚷嚷了,虽然冬季寒冷,但堎底下乡的人还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为什么而来,一大早上的三老可是说了。
分田!而且税收上据说免掉很多!
仁政仁政啊
堎底下乡这儿目前一共有八百一十二人,这个人数是上到老人下到呱呱坠地婴儿的。
堎底下乡的三老叫陈丘福,年纪虽然大了行动不便,可是脑子很好使,对堎底下乡这儿所有事情都知道得门门清。
分田的事昨天就有县轶来找他,隐约跟他通过气了。
因此陈丘福早就把堎底下乡这儿的人口记录簿册交给了李复,还对李复父子讲解了不少关于堎底下乡这儿的风土人情。
到了现场的昀哥儿落地之后就麻溜爬上了一把椅子上,不然他太矮了。又扭头一看,这会儿姜光手里就拿着一本厚厚的‘簿册’。
这是这个时代统计户口的东西之一,交税的时候也是根据上面的人口数量来的。要是簿册无名,那乡里就无法把人口上报县里,然后登上县里的户籍,没有户籍,这个人就是古代意义上的黑户。
昀哥儿手一伸,狗子赶紧把昀哥儿做好的大喇叭递给了他。
“我长话短说,我知道你们穿得单薄,大清早过来也冻得很,早点说完就早点完事儿。
另外你们应该也都还没吃早饭,看到旁边的大铁锅了吗,一会儿粥给你们熬起来,大饼也给你们蒸起来。咱们到时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