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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却先他一步出了手。
陆琸几乎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那少女容貌艳丽,一双凤眼却显露出不同一般的贵气与威严,但她说话的声音娇憨,即便是训斥那监生,却怎么都让人生不出一丝违和感。
那监生还欲再争执,却被那少女身边的丫鬟呵斥住了。
等那监生夹着尾巴走了。
陆琸那时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今上唯一的公主,衡阳公主萧絮絮。
这也是他第一次同萧絮絮相遇。
少女替他解了围,又笑着跳到他面前,“这把伞给你。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真是个呆子。亏我还叫你一声表哥呢。”
陆琸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与当朝皇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母亲每次叫他读燕京来的信,信中几乎都会有絮絮小姑娘的糗事,包括不限于尿裤子,被上林苑的大鹅追着跑……
那些浮在文字上的形象,终于在见到眼前这个少女时开始具体化。
囿于初见的印象,萧絮絮几乎默认了他才是应当被保护的那个,因此在旁人面前,她总是护着他,也因此惹出了不少风言风语,但旁人碍着她的公主身份不敢说什么。
他却时常被嘲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再后来,他参加科考,中了榜眼,不少家有千金的官员开始请冰人到家中说媒。
这样的情况,一直等到他父亲回京,担任翰林院院正兼太子太傅时才算了结。
再后来,萧絮絮也渐渐长大,受到皇家规矩的束缚,来陆家便也不那么勤了,他也只有在除夕冬至这样的夜宴上才能远远见她一面。
萧絮絮最近一次来陆府是为了给母亲送茶,她本是好意请他品茶,却将他已故先生留给他的墨宝毁了,他心中难过,几乎没有与她说话,便将画拿去修复了。
但回想起来,他却觉得自己有失君子之风。
他心不在焉地画着花鸟图,手中狼毫动了动,却怎么都画不出想要的模样,正欲将笔搁下,却听守墨道:“公子,衡阳公主到了,正在主母那饮茶呢。”
他看似淡淡应了一声,心却已经飘远了,脚步不受控制地到了母亲的一念堂,那个穿着杏黄色对襟襦裙的少女出落地亭亭玉立,明眸善睐,正与母亲一同品茶。
但这时,他却听见母亲道:“你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对女色不上心,这些年来,也就对你和魏甜还能说两句话。魏甜这孩子玉雪聪敏,性子又好,你与姨母参谋参谋,瞧瞧甜甜这孩子是什么主意。”
陆琸眼皮一跳,深觉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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