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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点的,银红色红中泛着粼粼银光,艳而不俗,正与两种颜色相衬,有点睛之美,却又不会喧宾夺主,是点到为止的明丽。
发髻上贺兰香未曾多费工夫,梳了素日常梳的倾髻,头面颜色也随了衣服,单用了鎏金色的簪子步摇,妆发淡了,口脂的颜色便可稍重。旁人一眼望去,朱唇粉面,光彩照人,可还说不出究竟华丽在哪。
收拾整齐,门房前来通传,谢姝的车驾已至。
贺兰香本想就此前往相迎,结果临走往镜中定睛一瞧,一眼瞧见了衣领下的斑驳青紫。
落在雪肌上,暧昧到刺眼。
贺兰香盯着那些痕迹,目无波澜道:“拿珍珠膏来。”
珍珠膏抹上,颜色被压下去了不少,她又选了串赤金盘螭璎珞戴在脖颈,璎珞上嵌宝石,下坠珠玉,将痕迹挡个严实。
她这才算满意,款步动身前往正门。
日头初上三竿,闷热之气便已肆虐开来,蝉鸣聒噪,雨后潮湿未消,即便撑伞,也像身处密不透风的蒸笼。
贺兰香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便见谢姝怀抱软枕,脑袋耷拉上面,正补回笼觉。
她掩唇笑了声,谢姝听到声音,睁眼见是她,懵懵道:“你来了。”
贺兰香倾身探入车内,坐在谢姝身旁赔罪,“瞧瞧困的,怪我让妹妹久等了。”
谢姝打着哈欠,“怨不着你,是我昨晚看话本子看太晚了。”
话一出口,谢姝立马精神了,满脸的“我在哪我在说什么”,恨不得将吐出的话再一口塞回去。
贺兰香视若无闻,只温柔地笑着,问:“妹妹来时可曾用饭?”
谢姝摇头:“刚醒来实在没胃口,只喝了两口莲子羹。”
贺兰香道:“那怎么行,一上午可还长着呢,怪不得你犯困,不吃饱哪来的精神。”
说罢便撩开帘子,趁车还没有上路,吩咐细辛将所带的漆盒送来,漆盒到了车厢一经打开,各式糕点的香气扑鼻飘散。
谢姝本没觉得饿,一闻到气味,馋虫立马被勾上来了,吃人嘴短,这时候也不嫌弃贺兰香的出身了,道了声多谢嫂嫂,拿起一块糯米甜糕便咬了一口,眼瞬间便亮了,看神情便知糕点很对她胃口。
贺兰香怕她噎着,给她斟了杯龙井凉着,糕点甜,吃多了便腻,喝茶正好解腻。
谢姝连着吃了两块糕点,喝了半盏茶水,再想拿第三块,便有些不好意思。
贺兰香看了出来,亲自拿了一块送到她手里,自己也跟着拿起一块,一并吃起来。
谢姝瞧着她手里的榛子酥,好奇道:“嫂嫂也很喜欢榛子酥吗?”
贺兰香咽下口中酥点,“难道妹妹也爱?”
倒没见她拿上一块。
谢姝咬了口甜津津的白糖糕,道:“我不喜欢,我觉得有点发苦气,吃着难受,我舅母喜欢,听我娘说,她以往怀我三姐的时候,榛子酥都能当饭吃。”
贺兰香笑了,“若是如此,以后有幸得见提督夫人,我也知如何投其所好了。”
话到此处,她略有好奇地道:“早闻王三姑娘不仅博览文章,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京中上下无人不知其毓秀,怎么我来京城这般久,大小花宴,竟一次也未曾见过她?”
谢姝哼了声,“我三姐心气儿可高的很,哪会同我们一起玩闹,她忙着看书,还要帮我舅母管家,谁能请得动她那尊大佛。”
贺兰香闻出谢姝话中酸不溜秋的味道,知道多说无益,便转移话题,移到了今日要去的避暑山庄上。
山庄是李噙露去世生母留给她的名下私产,等着以后并入嫁妆的,在城外北郊,离翠玉山不远,地势环山绕水,算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谢姝一路无聊,打开话匣子,跟贺兰香谈起了她们这几个小姐妹。比如崔家女儿是个闷葫芦,还跟瓷人儿似的动不动生病,她不爱和她玩。卢家姐姐从小与她玩到大,现在嫁人了,出个门便如关羽出曹营,还要“过五关,斩六将”,麻烦极了,玩也玩不尽兴,这回能同去庄子避暑,还是因为她腹中胎儿久没动静,大夫说她要多走动。
剩下一个李噙露,在临安待了几年,回来也生疏了,并不如以往热络。
“我怪想不通的。”谢姝吃饱喝足,开始碎碎念,“她以往并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怎么从临安回来,便开始三天两头组局宴人,我若是她,家里出了那样的丑事,我恨不得……”
谢姝猛地打住,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干脆憋结实嘴再不说一个字。
贺兰香也不追问,静静瞧着窗外街景,指腹细细摩挲着掌中瓷盏上的细腻纹路。
谢姝父母双全,家中上有兄弟,下有姊妹,即便有谢折这个威胁在,天塌下来也有爹娘顶着,且不说她还有个足与谢折抗衡的舅舅。她即便有些烦恼,也难以与李噙露共情,更理解不了李噙露的行为,因为她俩表面同为七姓贵女,实际根本不在一个境遇。
李噙露一心救姐,见从贺兰香这里走不通,便只能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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