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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哭?
司沂心生不耐,很想甩手即刻走人,为了药材,为了大计。
强忍住取出帕子,擦在芙潼的眼尾,吐出一个强势的。
“乖。”
他与芙潼平视,给她擦眼泪。
“我说了帮你。”
芙潼被他的温柔晃住了心神,他的语气温和柔软,是那样的好。
芙潼接受了司沂的好意,她低下头,歇了一会,把玩着手上很廉价的珠花。
司沂为她梳发时,很安静。
所谓换婢女不过托词。
衬不衬手,总归有人伺候就行,婢女也不是真的为了伺候她,只是检查和监视。
东宫总不可能再给她从前千娇万养的待遇。
辫发时,芙潼以为他会问别的,为什么不喜欢辫发。
谁知司沂一言不发,芙潼觉得这样的司沂,贴心极了。
他一定是怕芙潼再难堪。
芙潼不知道,其实何需问呢,看她青一块,紫一块的头皮就知道了。
被人欺负成这样,是挺可怜的。
芙潼的头发油亮滑顺,再司沂的手艺精巧,挽发而已,这世上还真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不过,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伺候过人?
便是皇后都没有过太子殿下亲自辫头发的殊荣,这还是,第一次。
心里的不耐和厌恶统统隐藏,司沂神色清缓,动作轻柔,芙潼一直在偷看。
乱糟糟的头发在他的手里,变得非常的听话,绕住簪子的发丝,也顺从地解了围,芙潼的伤痛在神游当中被缓缓的抚平。
不多时,头发已经挽好了,盘的是邺襄女子的发式。
“你看看,喜欢吗?”
邺襄的国之明珠,他有些印象。
假扮的芙潼就是了结在司沂的手上,他自然知道,当时的芙潼是个什么装扮。
假扮芙潼的女子盘的发式,想来也是照着她从前会的发式挽的。
司沂过目不忘,还记得。
芙潼反复照着铜镜,爱不释手笑着说,“喜欢。”
芙潼喜欢司沂为她挽的发髻,松松挽就的两个双螺髻,别着两根婢女用的珠花。
好看是好看,就是还不怎么衬。珠花太小了,托不住她的头发。
可是芙潼已经很开心,许是见到了熟悉的发髻。
她努力纠正自己的满江话,使其脱口不要那样拗,“司沂,谢谢你。”
用力过猛,险些咬到她自己的舌头。
芙潼更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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