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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人千里。可越是冰冷的容姿越是激发人的占有欲,越是摄人心魂,妄想采撷。
这一切似笼中雾,看不真切,朦胧似梦,却萦怀心弦,差点让他失了神志。
闭上眼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身温渐冷,心绪止息,眼前又恢复如常的宁静,他才起身在隔间内负手踱步。
“我有心不愿做宫闱雀……”
喃喃自语,重复好几遍少女所言,忽而凝足不前。
若当真如此。
若晏琤琤真不愿嫁给李珏。
那李珣岂不是很有可能既抱得美人归又不损他们兄弟之情?
好看的浓眉微蹙,他微着眯眼,盯看房檐一角,抿嘴露出笑来。
这样的好事。
他怎会让李珣一个人占全?
“吱吖——”
飞羽轻手推门,刚进隐堂就听见主子在笑,哑笑里藏着自己难猜的情绪。
他清了清嗓子,微屈着背将事情上报:“主子,已照了您的吩咐,将李瑾与琤小姐在鸢尾云境私下会见一事告知了林府小姐林乐晚。”
“嗯。”李执语气冰冷,慵懒地低垂了眼皮,“干得好。”
明是夸赞,却蓦地令人背后莫名发麻。
飞羽飞速地瞥了一眼李执,小声道:“主子,还有一事,小的要上禀。”
“御花园里,荣庆公主取笑琤小姐不识字儿,激得琤小姐要自作诗句还要题写。”
“赌约是什么?”李执收敛笑意,嘴边梨涡渐散,关心这个。
“若琤小姐作不出来,就要头顶书籍在御花园罚站。反之,荣庆公主说自己就头顶水盆在宫道上罚站。”飞羽有些汗流浃背。
“琤琤怎又…罢了。”李执叹了口气,匆匆丢下一句“殿内保持原样”后,往外疾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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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搬来的木台上,洗笔砚内的淡水因李玉嫣双手撑的动作而震起浅浅涟漪。
模糊了李玉嫣可憎的嘴脸。
“琤姐姐,你应我的赌。宫奴连台子都给你搭好了,你却又迟迟不落笔。
“难道你又要装晕了吗?”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贵女立即接话道:“原来之前装晕躲太傅的人是晏二小姐呀!”
“我说呢,朝都贵女中怎会有人连日和曰都分不清,是她倒不稀奇了。”
“呵,不装晕怎么办?晏二又不识字儿。”
议论中夹着窃笑,如林中风声沸响,震荡游走。
终是恼了李珏。
他面色不快,大步走过来。压下怒火,低声劝说:“你俩别闹了,今日是母后设的百花宴,不容放肆。”
李玉嫣梗着脖子:“可是晏琤琤先挑拨的。”
“你作不出来就不要与她置气,不要再丢孤的面。”李珏随即伸手暗暗用力地捏住晏琤琤的小臂,半胁迫半呵斥道:“道歉,听话。”
上月摔下马落的旧伤还未好,小臂上的肉绞着骨发着痛楚,眼泪登时盈眶。
可晏琤琤只睁着水眸,直勾勾地似笑非笑盯着李珏看。
俊逸又年轻的脸庞只因愤怒而略微扭曲丑陋,远没有登基后的天子威严。
削瘦的脖颈,青色经脉怒起。
她知道只需伸手,略使技巧,用力一折,大仇可报。
但她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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