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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轻叹,伸手将她一把抱进怀,他不说话,继续往殿外走。
贺元的手勾着他的脖颈,她哭腔转小,“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早不欢喜阮三。”
欢喜不欢喜是一回事,可自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情谊却是另一回事。
她不欢喜他,却不能恨他入骨。
看着阮嘉,还会想起他,一想,又恨又是怜悯。
阮玉走至殿外的香囊面前,才开口:“我要的东西,可不是你为了谁讨好我才给的。”
贺元靠在他的胸膛上,应道:“下次再给你绣。”
她脸上还带着哭过的微红,阮玉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神情渐渐腻烦。
阮玉轻嗤,“算了,你又绣的手疼,找我哭。”
他说着话,却松开一只手,将那香囊捡起,紧紧捏在手上。
阮玉抱着贺元去了外殿。
两人这般亲密也不是头次,周遭伫立的宫仆依旧低垂着头。
案桌上布满了奏折。
阮玉将贺元往椅旁一放,就坐下批折。贺元无趣的很,又不想开口说出殿惹阮玉再闹不可开交。
她一瞥砚台,乖巧走去做起了红袖添香。
阮玉抬头就看见,他美滋滋道:“表姐要是每日如此,我批折时辰都会快些。”
贺元嗔他,“做梦呢。”
她磨了几转,就嫌乏味,手上还蹭了不少墨点儿。
阮玉正看折,就听见响动,晓得贺元走至身旁。贺元将手上的墨往阮玉脸上蹭,娇道:“我不爱呆这儿。”
那折子却一眼尽收。
贺元一把夺去,气急败坏道:“朝里可是没了事,尽嚼舌根。”
阮玉将她按在腿上,哄她,“这些言官就是这般惹人嫌。”
那上折的言官写得明明白白,“再嫁妇为后,史上也不是没有,我朝开明,自是无碍。可那贺氏德行不好,惹上几波官司不说,更不守妇道。皇上您纳宠玩玩可以,当皇后啊,羞死人啦。”
贺元一撇嘴,又翻了几折,大同小异,俱拿了她未明媒正娶就入主宫中,与阮玉行如偷情的好上说事。
她看得恼怒,怪起阮玉,“这都是你惹得事。”
阮玉不吭声。
贺元不饶他,她仰着脸嘲他,“阮玉,你说你是不是自找苦吃。”
他们好上那段时日,阮玉当她宠儿般作弄,从不管流言,任宫里传出宫外。
人人都晓得,明华那嫡女贺元继承她母亲的多情,一和离就爬上表弟的龙榻,做那见不得光的情人。
阮玉捧着她姣好容颜一咬她唇,“我都不理睬,你理什么。”
他当然无需理睬,此事对他不过是少年天子的多情,被骂的不过是不知廉耻的贺元。
贺元懒得和他说,恹恹道:“他们哪里晓得我才不稀罕这个后位。”
她将折子一丢,起身往外走。
好似晓得身后人要开口,她转脸呵斥他,“你别扰我,方才说的今日不想见你就是不见。”
阮玉眸色可怜巴巴,他被拿捏了短处,只得乖巧点头,“殿内,我也不能回吗。”
贺元轻蔑看他,“当然,你今日就看一晚的折吧。”
阮玉唉声叹气,连唤几声表姐,贺元头也不回。
要出殿外时,贺元突然说:“我不明白,你怎么非得让我做皇后。”
两人隔的距离太远,阮玉仿佛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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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却是贺元带了阮嘉在承金殿睡。
她虽烦他醋态,但更想故意气他。
阮嘉睡得不安稳,他小心翼翼拽着贺元的手,不安极了。
次日一早,却是大朝会。
贺元睡到午时才醒。
刚收整好,要带阮嘉回他住所。
就见小丰一脸难看的进殿,他跪在那,轻声道:“今日朝上,有言官撞晕在朝柱。”
贺元轻抬眼皮,“怎么,是因了我。”
小丰点了点头,“那言官好似是您年前鞭笞过的张御史。”
贺元想起了是谁,因他还闹过好一场风波,明华难得骂她。
她不屑道:“他啊,就是一小人,见风使舵,什么撞柱不过是为了自己青史留名 ”
贺元还记得,张御史为了奉承阮玉,带了头嘲讽王良守孝。
她不欲再听,牵着乖巧不说话的阮嘉想出了殿。
见此,小丰艰难开口:“不止如此,那张御史发了痴,说些您的不是,还骂起您的伯父贺英大人,说,说他。”
贺元面色难看,“你说。”
“说他为官多年庸碌无德,素来进不了前列,如今可是要因您得福,一朝拜爵否?”
贺元气得脸色泛红。
小丰见此,连擦了擦汗,小心翼翼极了,“哪知,贺大人当朝说,贺家宁要贺氏妃,不要贺氏后。”
阮嘉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