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你这条疤(微)(第11/15 页)
己这边,神情里有几分迷惘彷徨。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马车的声音也消失了,她才转身往回走。
婵娟小心跟在她的身侧,悄声说:“您看罢,奴就说了,息侯啊,对您跟以前是一样的,这回您该放心了罢”。
清晨的寒风冰凉刺骨,刀子似的yy地刮在身上,她这才觉得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暖裘。
他对自己一如往昔,彷佛那场争吵只是她心力交瘁时,做的一场歇斯底里的大梦。
那句“阿衡,你要信我”,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x1。
她那颗封闭已久,蒙尘si寂的心,像被敲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隐隐有鲜红的血ye在汩汩流动。
各种思绪在心头翻涌,不知不觉地,她的眼角sh润了。
“我倒宁愿他对我不好”,突然,她轻声低语道。
“小姐,您说什么?”婵娟没听清楚。
她抬眼望向纷飞的雪花,长长吐出口气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婵娟倒是想得开,回了房,替她解下裘衣,抖了抖上头的雪,又铺在薰笼上,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息侯不会不给咱们饭吃,您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将养身子,可别落下病根”。
益州突逢天灾,一场大雨落下,地面眨眼结了冰,天地万物像被罩在一层冰壳子里。房屋倒塌,庄稼损毁,百姓无处安身,无米下锅,正值数九寒冬,朝廷若不及时赈灾,怕是要饿殍遍野。
他陀螺似地连轴转,忙好几天才能得空回一趟家。自从他答应送她回甘泉g0ng,她也好像变了个人,收起了锋芒,变得温顺t贴。
这日晚膳后,他突然回了府,下人都没他的腿脚快,还没来得及通报,他的脚就已然到了卧房外。
他撩开厚厚的门帘走进房时,她跟婵娟正面对面坐在矮榻上,不知道忙活什么,听到动静,她抬头,眼睛立刻瞪大了,脸上说不出是喜还是惊。
“怎么没让人回来说一声”,她下了榻,迎上前来。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闲,怕一耽搁,又被人抓去当值,就赶紧跑回来了”,他站在熏炉旁,伸手烤火,笑着说。
婵婵七手八脚收拾了东西,从矮榻上下来,冲他一福,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去。
“你要早说一声,我也好让人给你预备些饭菜”,她走到了他的跟前。
“阿衡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他收回手,边说话,边解开了披风的带子。
她顺手接了过去,“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
他仰头看看房梁,想了想,又低头看向她,手自然而然搂到了她的腰上,见她没推开,又得寸进尺的,俯首到她耳边,低声含笑道:“没什么想吃的,累了,想早点歇了”。
他说累了,是真的累了,更完衣,用了饭,只往矮榻的迎枕一靠,就轻轻打起了鼾。
她从榻上取了锦被来,给他盖上,吹灭了周围和矮几上的油灯,又徐徐坐到了一旁,发起呆来。
自从上回他说送自己回甘泉g0ng,已过了十几日了。这期间,他再没提起过这件事。她有时会瞎琢磨,他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又反悔了?有时又忍不住想,回去那样的地方就真的b留在这里要好么?
大成皇后,萧家长nv,身份显赫,玉叶金柯,可这些终究都是别人给的,随时都能被拿走,想来想去,这世上似乎真的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弯银钩挂到了天边,外头北风呼号咆哮,势头不见消减,反而愈发猛烈,房里却静悄悄、暖融融的,只有熏炉里的木炭偶尔炸裂,爆出噼啪声响。
忽然,她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了,她敛神,转头看过去。
目光相接,他露出一丝微笑,轻捏了她的手一下,声音低沉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阿衡”
“嗯?”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她故作轻松,笑了笑,却用乌黑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忧郁。
“没想什么,看了你这么久都没发现”
她眼睛飘着别处,抿了抿唇,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头垂得更低了。
他不露声se,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问:“身子好些了么?”
“嗯”,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拇指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少顷,果真又开口了,“阿衡…等过了年再走罢”。
她脸上先是一怔,而后抬眼看向他,心中疑惑到他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还是随口一说?她脑子里有点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才含糊其辞道:“可太皇太后那里…”
他神se泰然,不以为意,“拦下太皇太后不是难事,就看你怎么想”,见她眼神游离,举棋不定,他也不再强人所难,将一条胳膊枕到了脑后,闭上眼,淡淡笑着说:“算了,我尽快派人送你回去”。
他轻易就妥协了,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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