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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放心,必不会有事。”
外头一声道来,却是自己人。
贺元这才稍缓了心绪,谁想车窗一掀,后面追马数匹,五桃赶紧锁紧车窗。
马车怎能比得过单马追逐,也不消片刻,又追上来。
而外,正是山道滑坡,绝境就在眼前。
贺元颤着唇,眼里含泪,她看眼五桃,“咱们怕是得死一块儿了。”
五桃连声泣道:“奴婢愿的。”
然而外头那人却道:“救兵来了。”
车门早就破损,贺元看得清晰,是,宫里的侍卫。
没得半晌,那帮贼人自得被齐齐拿下,唯一活着得一二,纷纷咬舌自尽。
侍卫齐齐跪在外,告罪惊扰贺元。
又翻出令牌,说是淮安王府。
这般心知肚明的答案,贺元早早晓得,不觉惊奇。
见大难已脱,五桃小心翼翼道:“奴婢们自个儿做主,出行时,禀了圣上身边人。”
贺元面色难看,她看着五桃,“可是刘安。”
五桃一点头,贺元神色恍惚起。
刘安,不想她活!
若是宫中侍卫一直跟随,岂会到此狼狈绝境才会突至援手!
可惜,他胆子不大,饶了她一命。
然而此事,阮七岂会不知,或是一场默许,给她一个教训。
贺元越想脑子越乱,面色越加难看。
只听外侍卫又道,山道滑坡,马车破损,郡主可愿行马回宫。若是不愿,自得再等山下援助。
贺元欲下车纵马而去,却被五桃死死拦住。
“郡主,幕笠也无,这般回了金都哪里能行。”
车外俱是男子,五桃看眼扎眼的贺元,只得拼命劝道。
车厢内一片混乱,更别说那幕笠,早被毁去。
贺元只得等待,出言询问三枣等人。
才晓得,自出行就被刻意混淆马车,那帮贼人只一心一意找了贺元报复。
不一会儿,三枣等人赶来,又抱得贺元哭一场。
贺元换了丫鬟们的马车,往山下去。此时,山下的援助也来了。
领头的是韩方,他今日着了身官袍,本是郊外查某案件,临时被这宫中侍卫抓来当了救援。谁想,能遇此惨状。
外边场面难看,血肉模糊,尸横遍野。
韩方面露怜悯,眉头就未舒展开。
贺元又冷又慌,一见他,更是气恼,掀了车窗骂他:“这是要拿我命的,你这也要管。”
韩方见这老熟人,只觉头痛,又嫌她半分不晓得妇人德行,这般不管不顾就众人露脸,忙遮掩一二,肃容道:“本官不是为案,是顺道帮忙。”
贺元面色讪讪,才晓得是错骂。
她哼了一声,摔下车窗,不得理他。
天色渐黑,雪开始化,偏偏不是贺元马车,哪得保暖周全。韩方此人粗糙,备得的马车更是简朴。
冷得贺元直缩了丫鬟怀里去。
她本就生得过白,如今更不见丝血色,透了青。
二莲不禁催促,“能否快些,郡主怕冷得很。”
侍卫只得埋头应是,韩方却听见,他斥道:“天寒地冻,路本就不好行,怎能为了郡主一人,耽上众多兄弟性命。”
骂起她娇纵。
贺元车窗又掀,她可怜不行,额上青紫,冷得鼻头都红。
“再没你这人讨厌。”
她骂了几声,却是娇滴滴不行。
韩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厚斗篷,这还是前几日朝廷发放的冬衣,他叹口气,解下递去马车里。
谁想,却被丢了出来。
只听得那娇声呵斥“什么脏东西。”
气得韩方连忙捡起,拍走雪粒,心疼不已。
总算到了城,这马车却要往宫里去。韩方伫在原处,默默看着,不知怎得,突然想起近日在同僚间传开的新闻。
当今圣上,这个少年天子着了怪,一反这几年的行事清明,在宫里藏了一朵娇滴滴的尤物。
还是人妇。
韩方摇了摇头,往官署去。
贺元一回殿,那太皇太后的宴席还未散,她禀了有事就急急回殿,让人传了太医来。
她又流了眼泪,哀戚道:“这要是毁了,我可不活。”
“哪儿毁了。”
一声道,阮七走来,身后跟着刘安。
贺元见他两人,冷哼不已,手中的物事就摔了去。
“你滚,我不要见你。”
她这是又撒起了气。
阮七却是晓得,他的消息,早早传来,总算盼得她回。
他急步上前,看着她的额头,又抓着贺元,往别处看。
贺元却连连摔着东西,骂道:“你是见我没死,不如你的愿罢!”
阮七冷淡瞥向宫仆,待人退下,他才抱怨:“表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