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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睿听到她的话,有点腼腆地抿了抿唇,但牵着许白微的手却一点没松。
许母:“好吧好吧,那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多带一些换洗衣物去,还有基本的外用药物,那山里蚊虫蛇鼠都多……”
正巧今天许亦宛在家,许白微拉着行李箱出门时,她抬头看了她背影一眼。虽然在一个家里相处了一阵子了,但她还是不习惯。
有点别扭。
虽然她才不想去山旮旯里,就算二哥叫她去她都不回去,但二哥只叫了许白微,没叫她。
许亦宛有点烦,干脆一扔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楼去了。这种不平衡的心理她也烦,瞎比较个什么劲儿,没意思。
……
许白微提前拜托了夏灵宝,让他之后的几天里,如果自己没回来的话,就让他帮忙每天去三元观上一下香。那家伙叨叨了半天,但还是答应了。
去泗阳之前,她带着殷睿先去三元观上了一趟香才走的,这次她只自己上,没再叫殷睿一起。
上次那几连断,赤裸裸的拒绝,已经够伤孩子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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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了收工了!嘿嘿!”
片场里,今天的最后一个景儿拍摄完,摄像大哥收了自己的家伙,状态还有点兴奋。不止是他,组里其他人也一样。
剧组每天的拍摄任务其实很重,往常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现场一般都安安静静,从演员到跑堂都是一群疲惫的人,各回各屋去赶紧休息。但这几天组里出了个新鲜事儿,众人面上虽然不能表现得太乐呵,免得得罪人,但背地里谁都有一颗看热闹的心。
“嘿,老宋,章姐回屋里去了?”灯光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摄像大哥。
灯光师口中的章姐就是章韵,那经纪人找上灵宝观丁云齐为了的正主。老宋朝章韵住的房间方向望了一眼,“是吧,我刚好像看到她一下工就回去了,精神疲惫得很。不过这事儿闹得,真是怪啊,哪个正常人精神受得了,更别提章姐了,万一泄露出点风声,那可不得了,现在那些搞偷拍的代拍可牛了,什么无人机都安排上了,真是防不胜防。”
章韵年纪比时下那些新晋小花年纪要大些,三十好几了,摄像大哥和灯光师的年纪未必比她小,叫声姐是尊称,她咖位虽高,但为人低调,相当平易近人。
老宋嘀咕了句:“导演刚刚也过去了,我看见他好像在门口拴了一道锁,章姐今天应该出不来了吧?”
他们住的房子是跟当地居民租的空置房,乡下的自建房,不像城里的都是防盗门,有些还是木制的,门上有个门把手。导演沈德祥拿了串铁丝,穿过章韵房间的门把手,拉到旁边窗户上拴死了,章韵在里面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眼看就要到八点了,章韵房间门还紧闭着,老宋猜说,今天应该可以消停了。
然而,刚一八点整,章韵房间里哗啦一声响,似乎是大片玻璃碎裂的声音。导演沈德祥赶紧开门去看,房间里人已经没了。
沈德祥低骂一声:“妈的!”这日子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围观人群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今天还是老样子,起先的时候剧组里的人都挺惶恐的,以为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害怕今天是章韵,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结果接连几天下来,一直都是章韵,组里其他人便慢慢习惯了,回到了观众的定位上。
沈德祥赶紧往一户村民家跑去,果不其然,章韵正站在人家门口,双手叉腰,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虔婆啊!我不就是偷了你的鸡吃吗?至于你黑心肠地打断我的腿吗?!”
这会儿的章韵已经不像是章韵了,她的嗓音尖锐,细声细气,但是又能充分流露出她的愤怒。
“你这个老虔婆啊!我不就是偷了你的鸡吃吗?至于你黑心肠地打断我的腿吗?!”
她也没有别的话,反反复复就这一个内容,完全就是一个复读机,但没有哪一个复读机有她这么声情并茂还诡异的。
跟着导演沈德祥追过去的有不少人,其中包括摄像大哥老宋,现场一时响起一些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把章韵拉回去,没那胆子,一看章韵那样子就不对劲。
几天前出现这个状况的时候,沈德祥准备上去拉她,结果章韵两只眼睛里亮起红光,像野兽一样冲沈德祥龇牙咧嘴,把人吓得够呛。
这谁还敢上去拉她?
被章韵叫骂的那户人家,最初听见章韵叫骂的内容,吓得大惊失色,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还朝着章韵跪跪拜拜,口中念叨着什么“大仙原谅”。
求原谅当然是没有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天了章韵还来。
那户人家也没办法,这几天来,没到快要到八点了,就大门一关,装死任由章韵在外面骂。
沈德祥是个精明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家人不对劲,要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一听章韵骂的就出来跪拜喊大仙?
好在章韵每天只在晚上八点作怪,白天的时候一切正常,也不耽搁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