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页)
裴昭也不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便走了。
“那臣明日再来。”
转身进殿时,王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的汗水不断地滚落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他紧张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颤抖着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呦,这都什么事啊!”
“陛下呐,老奴为了您,可真是付出了太多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中闪烁着委屈和无奈的泪花。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暗自祈祷着,希望陛下赶快出来,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裴昭离开后,皇帝萧然从殿中走出,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陛下,您为何不见裴相?”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然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裴昭的心思,朕岂能不知。他如此急切地推举萧玦,无非是想掌控未来的天子。若真让萧玦成为太子,恐怕朕的江山就要改姓裴了。”
王公公惶恐地跪地,“陛下圣明。”
萧然冷笑一声,“朕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明日早朝,朕自有主张。”
“他想做第二个兰时,朕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大齐,终归姓萧。”
金銮殿上
“陛下,自古以来,立储非嫡即长。两位皇子皆非嫡子,而大殿下为长,自当立大殿下为太子。”
“非也,自古能者居之。储君乃一国之重怎能如此草率?”
“大殿下与二殿下乃双生子,年岁相同,不过差了一刻出生罢了。”
“二殿下自幼得裴相教导,聪惠好学,仁孝温恭,四岁便能吟诗作赋,一首《怜农》传至民间,街头百姓人人传诵,深得民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大殿下自幼孤僻冷性,不爱与人相交,实在没有半分,为君之相,怜民之心呐,如何当得储君之位?”
朝堂上文臣武将吵作一团,为着立储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武将一派坚持立长,文臣一派坚持能者居之。
如今朝中大半武将都是兰时当年一手扶持的。许多人当年都曾见过王府的小世子,自然也知道如今宫中的大殿下萧珏,便是摄政王府抄家后下落不明的兰珏。
因为当年哪怕在书房与众臣议事,摄政王也要抱着小世子,一刻不离手。
圣上虽然对外称大殿下与二殿下是双生子,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位双生子没有半分相似。
武将一派虽自摄政王死后一直被以裴昭为首的文臣打压,但他们一直在朝中明里暗里护着萧珏,哪怕只是微薄之力。
因为朝中大半文臣皆出自世家大族,唯有武将,大部分皆出自寒门庶族,平头百姓家。
兰时的军功制,让他们平步青云,也有了与世族子弟一争的机会。
“怎么?朕的儿子沦到让你们评头论足?”
大殿上摄政王的位子并那些珠帘一并被撤去了,仅剩下那彰显至高无上的皇权的龙椅。
萧然一袭明黄色长袍,袍角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腰束金丝滚边玉带,乌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半眯着眼慵懒地靠坐在龙椅上,手指搭在龙头上轻点,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冷冽和威严,不怒自威地自薄唇中吐出一句话来:“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挑货呢?”
皇帝面色阴沉,不发一言,台下大臣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恕罪!”只见殿下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人,仿佛一片乌云压顶。
抬头望去,都是低垂的头颅,却有一抹白色格外显眼。
那抹白色身影如同一只高傲的仙鹤,在一群鹌鹑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是裴昭。
他只淡然一笑,手持玉板,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动。
“既然你们日日吵着要讲祖宗礼法,那今日便按祖宗礼法来,立嫡立长,大皇子萧珏当为储君,入主东宫,爱卿们以为如何?”萧然漫不经心地道。
“陛下英明——”
“退朝——”
下朝后
“大人,这——”
朝上狗叫得最欢的礼部侍郎苏衍面色不好地挪到裴昭身边,同裴昭讲话。
“苏大人,过犹不及。”
裴昭只神色不明地落下一句话便与苏衍错身离去了。
“叫你夫人多买些核桃。”
他走得太快,快到苏衍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衣角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唉——这都什么事啊?白忙活一场倒算了,还成全了那帮蛮子!”
几个裴党的官员站在一起唉声叹气,一个个皆是一脸愁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面笑得牙花子都出来的一伙武将。这些人原本他们从不放在眼里的,但此刻却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