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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浩然:“不不不,我不报警,绝对不报警。但是你们……”
周凯不想再跟他啰嗦,索性挂断了电话。
环顾了一圈房间里的顾问们,周凯深吸一口气,用一副教学的口吻对她们说道:“杀猪讲究快准狠,既要让对方反应不过来,也要切中他们的要害,”
说到一半,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对面的樱子身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最重要是心狠,心不狠赚不了大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都听懂了吗?”
“懂了。”众人异口同声。
周凯又问:“你呢?”
樱子擦去了眼角的眼泪,连忙点头,“嗯,懂了。”
从“金山”上下来,顾问们没有像之前那样恭贺樱子开了大单,反而跟躲瘟神一样,下意识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倒是那些天天赚大钱的荷官,从她身边经过时会夸她几句,还会勾肩搭背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姐妹。
六十万,分到手差不多有六万块。
这原本抵得上她一整年赚的钱了,如今她不到一个月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赚这么多。
可是,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被这钱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钱好烫手,压得她良心好痛。
凌晨,睡着的明夏忽然听到了系统的警报声:【快醒醒!有人需要你的帮助!】
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明夏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空着的床位。
是樱子,樱子不见了!
明夏赶忙穿上衣服出来寻找,刚出门,就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吸引到了厕所的方向。
樱子坐在厕所门口,像是中了邪一样念叨着“对不起”,鲜血顺着双手流了一地。
“你疯了?!”
看到樱子还不停地用碎瓷片扎着手心,明夏赶紧把瓷片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樱子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明夏,眨眼间,一滴眼泪又顺着脸颊落在了手心的伤口上。
“明夏姐,我的手好疼,好疼……”
瞧了眼她额头上的淤青,还有厕所墙壁上被撞碎的那块瓷砖,明夏皱着眉叹了口气。
她的双手被瓷片扎得血肉模糊,伤口一处叠着一处,猩红的血混着灰尘把她身上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明夏回到房间拿来了一些卫生纸和薄衣服,宿舍里没有止血的药,只能把衣服撕碎后凑合着给她包一包。
明夏没有跟樱子说话,她还在为樱子对高中生开盘的事生气,但又做不到看着她去死,只能替她处理着伤口。
“明夏姐,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樱子抽噎着摇头道,“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想给他的教训而已,想着把他自己的钱骗来就行,没,没想着让他去偷家里的钱,让他,让他……”
樱子原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哪怕给她递一把刀,她顶多是在猪皮上划一道而已,怎么都不会想着把猪剥皮抽筋。
可是,事情又怎么能是她可以控制的?
从赵浩然身上圈到十万块的那一刻,周凯他们就没打算放过他。
查清楚他的家庭情况后,便给樱子施压,让她引导赵浩然从家里偷钱。
赵浩然家境还算不错,父亲经商、母亲是老师,家里的存款少说有几百上千万,周凯怎么会放过他?
让他偷五十万出来不过是第一步,后面还会不停地加码,直到他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才会罢休。
就像是饿狼碰到了一只肥猪,光是得到一条肥硕的猪腿还不够,还要把它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咬下来才肯罢休。
任凭它尖叫、挣扎,饿狼都不会眨一下眼。
因为猎手,从来不会对猎物产生丁点的同情心。
杀猪盘一旦开盘便要见血,轻则伤心伤肺、重则倾家荡产,每一只躺在砧板上的猪都不能幸免。
樱子还是把杀猪盘想得太简单了。
她以为杀猪盘不过是从男人那里骗一点钱、洗一点血而已,殊不知,开盘运作的时候毁了他的人生,甚至是背后的整个家庭!
而她们,这些引猪入局的顾问,她们可不是什么“屠夫”,不过是屠夫手里同样任由摆布的尖刀罢了。
“姐,明夏姐,我,我想离开这儿。”
看向明夏时,樱子的手瑟瑟发抖:“我不想再骗人了,不想,不想再圈钱了。”
虽然是无意,但她已经亲手毁了一个男孩的人生。
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而已。
现在,却要为自己的一时新鲜付出上百万的代价,还要背负偷窃的罪名。
曾经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啊,就这么被她给拉下了泥潭……
握着她往外渗血的手,明夏说道:“回去后你要坐牢的,上百万,少说也要蹲十几年,你不怕吗?”
“我不怕,”樱子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只要能让我回去,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