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热吻(第1/2 页)
一墙之隔,房内假装自持的男人又怎会是轻松。
简之之在简亓离开房间落锁前叫住他,跟着爷爷久住的孩子,常在老人的鼾声中入眠,这段时间换了环境,睡眠亦是浅。
深夜的学区房,不同老城区里的市井气也没有医院住院部人来往的嘈杂声,每到夜里环境过于安静,简之之反倒难以入眠,或是半夜梦醒,总闹着要和小叔同席而睡。
简亓折返,为侄子掖好被子,借口急事回校,转身落锁出门。
今晚一连串的事情并不受控,桩桩件件却全部出自本心。
大概老天都知道他去见想念的人,往常十几分钟的车程一路绿灯,直到进了校门,车停在公寓楼下时,才想到今晚何其疯狂。
他其实还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要不要上楼找她?又该说些什么。
她会觉得唐突吗。
可当陶桃真的开门探出身子看来人是谁的时候,一切都颠覆了。
女人刚洗浴的身子散着淡淡沐浴后的香气。
简亓从未有过的想法,一种源自原始的欲念,促使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视线,压抑自己不用余光关注她头发滴落水珠的路径。
这些水滴会汇向何处,是否浸湿了后颈,如何滑向后背。
等待的间隙,简亓关了窗,提前开启暖气。
暖风阵阵,越吹越热。
公寓的隔音不好,空调外机传来阵阵响动,身上某处紧绷的弦,盘根缠绕着,如同此时桌前被翻乱的书页。
他本装模作样翻开习题册准备择取新题编入试卷,很快放弃,机械的运算根本无法让情感层面的旺火平息一丝一毫。
微信还是没有得到回复,简亓再次起身,不动声色地将站位朝向门前,关注门外的响动。
陶桃鼓起勇气抬手对着门轻轻敲了几声。
咚咚两声的尾音还没结束,里面的人似乎已等待许久,当即开了门,仿佛时刻站在门边候着她。
一进门,还没有等她仔细观察陈设,先感觉到的,是屋内的暖气开得格外热,与廊前的温度产生巨大的反差,惹得她嗓子有些痒,别过身咳了两声。
未开封的矿泉水随即马上递了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陶桃生出些防范意识,愣了一瞬,没有接过。
那人误以为她在意的是瓶盖,收回手扭开了瓶盖递给她。
“谢谢。”陶桃干干的抿了一口,道完谢,又一次不知所措。
气氛很怪,真的很怪。
简老师的房间添置了沙发,比单人沙发稍微宽些,但两人若坐下便会局促。
陶桃在简老师那句随便坐的客套里,只好坐在了沙发上。
男人道歉说屋子里乱了些,紧接又含蓄地解释,“这段时间简之之跟着我一起住,有段时间没回公寓了。”
陶桃环视一周,就算是临时休憩的地方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床头柜上还放着无火安神的香薰,比起她长期居住的堆东西的房间,不知道要好多少。
或许是她刚洗了澡吹过头发,浑身清爽的缘故,方才没有穿内搭匆匆套上的毛衣裙此时正扎着皮肤,后腰的某处被刮擦地泛着痒,陶桃不好意思当着简亓的面抓挠,此时有些难受。
她后悔没有直接穿睡衣来见他了。
反正总不会比她现在如坐针毡假装镇定还要更狼狈的样子。
果不其然,简亓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话里关切,“人不舒服吗?”
这次不比在操场时的分寸,手先一步探了过来,落在她额间,手臂关节的触感惹得她垂下眼,陶桃一时屏住呼吸,好在对方并不是想做什么,仿佛忽然近距离的凑近只是想去为她探查体温似的寻常举动。
她从前听室友分析过,如果一个男人和你在一起总喜欢对你动手动脚,那绝对是一个并不靠谱。
陶桃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当过别人的恋爱军师,当某些亲密的举动,在某些特定空间下发生了接触时,她真的,产生不出反感。
毕竟只要推敲,所有想要接触的信号都是她发出的。
从一开始,唐突地任由简老师为她系鞋带、丝毫不掩饰欢喜地接受对方的花;
当胡诩找她难处时,她也期待简亓能够为她结尾,成为某些人口中众矢之的和简亓走在一起的女老师;
后来明明是她先躲着简亓,可当发现真的不会再有人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公寓的时候,陶桃却藏不住地因此有些失落;
再到今晚,只是坐在简老师的身旁,她都不可抑制地在想,简老师那时会在想什么;
她随人群退后,对方揽过她。今夜来人时,忽然用了力道抱紧她的那个瞬间。
当然还有自己主动亲吻他,简亓不知所措的那一刻。
细细数来此间那么多的接触,她做不到问心无愧,是她纵容诱使简亓的接近,默许某些当前已逐渐被扼杀地,流言蜚语的出现。
在这段关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