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 页)
但是事实是,留在宋时渊身边的,十年后依然是他。
江成书也想过,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想到最后只能说,他的心理素质比其他人要好,宋时渊来了,走了,他都不哭不闹,永远是那张沉着冷静的脸,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姿态。
只有江成书自己知道,这可能只是一种情感缺陷,就像父亲去世,宋时渊在灵堂前都眼眶泛红,可他自己却硬是没掉一滴眼泪,这种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冷血。
不能喊疼
宋时渊钟爱他这种性格,他很清楚他自己想要什么,江成书也会第一时间配合他,他们刚在一起时,也许并不是这样合拍,但是中间的磨合期非常短,宋时渊不记得他们是怎么慢慢走过这十年的。
他只记得第一次时,除了身体本能的抵抗,江成书几乎没有任何反抗,那眼神宋时渊至今都记得,不像其他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他在江成书眼里看到的是极致的清醒。
宋时渊曾经跟宋承提过他的疑惑,那个年纪,从未经历过的男孩,是怎么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并做到那么的冷静。
宋承对他说,也许江成书比你以为的还明白自己要什么。
江成书的坐在车后座里,对上宋时渊的目光,江成书抓住他的右手,闭上眼睛。
此刻江成书心里蒙上一层悲哀的意味,因为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彼此会渐行渐远的准备。
宋时渊再靠近,江成书右手迅猛的握住他的手腕,问他:“宋时渊,你是不是很喜欢和我?”
宋时渊嘴里含糊地说:“对,只有你能让我快乐。”
江成书眼神黯淡:“如果有一天我说我不愿意呢?”
宋时渊想挣脱手腕上的力道,说:“不愿意?”
江成书心里一阵苦涩,他握着宋时渊手腕的手,力道又大了一些:“我今天不愿意。”
这么多年,这是极少的情况,除了当年考研究生压力最大那段时间,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直接的拒绝过宋时渊。
宋时渊眼里略带怒意说:“你不是还叫别人不要耍小脾气吗?今天你是怎么了?”
江成书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有些累了”
宋时渊暴戾的神经狠狠被刺了一下,他迅猛的起身,同时狠狠的拉着江成书的手腕,把他也拽了起来。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江成书非常后悔他刚才说出那句话,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像是思维中一种固定模式,像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今天没有控制住嘴部肌肉,于是便像刚才那样脱口而出了。
他当然不可能再说一遍,这十年来,他没有哪一次真正的惹怒过宋时渊,他不知道惹怒他会是什么后果。
空气中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
宋时渊的手机适时的响起,他松开禁锢江成书的手,接起来。
那边宋承的声音响起:“老宋,今天要不要过来?”
宋时渊今天本是想陪着江成书的,但是被他刚才这么一闹,原本的好心情散的一干二净。
他对江成书说:“你回家好好想一下,要怎么跟我解释?”
江成书下车,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停车场的尽头。
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呢?
当天晚上,江成书就为他说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宋时渊在“人间”有个专属的包房,除了江成书那里和老宅,他没有其他固定住所。
宋时渊坐在床上抽烟,他今天极其烦闷,为了几个小时前江成书那句话。
一进门宋承就看出他脸色不好,问他在哪里吃了瘪,宋时渊没好气的说,让我吃瘪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宋时渊这根烟还没抽完,宋承的电话又进来了。
“老宋啊,您家那位祖宗在我这呢。”
宋时渊套上衣服,一出门,看见迎面走来的宋承,宋时渊对着他的脸上就来了响亮的一耳光,婻諷宋承被生生的打蒙了,也不敢还手,但是旁边都是自己的手下,也不能就这么憋屈的一句话都不说:“你这炮筒能不能先听我说句话啊?”
宋时渊狠狠的骂道:“你个王八蛋,是不想活了吗,谁让你把他放进来的。”
宋承一时间也没缓过味儿来,他也是刚才巡场的时候,才看见包房里赫然的坐着宋时渊的心肝,平时要不是宋时渊领人来,他是打死也不可能让他进的啊。
但是底下的人也没几个见过江成书的,客人来消费,谁会拦着啊。
宋承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说:“人还在包房里吗?”
没两分钟就有人领着宋时渊推门进来了。
宋时渊一推门就看见江成书醉鬼一样的在那唱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旁边还有人在那助威呐喊,地上一地的空酒瓶子。
宋时渊眼睛带火的对旁边的宋承说:“还傻站着干什么,把你的人都给我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