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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
姜榕接道:“咱家有皇位要继承。”
郑湘顿了一下,摊开手臂,突然想起一个绝妙的主意,侧躺支着头,道:“你活久些,最好死在我后头,这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等我去了,你再给我追封个皇后。”
姜榕拍了一下郑湘的肩膀,没好气道:“说话连个忌讳都没有。谁能料到生死?光想好事呢。”
郑湘美滋滋的幻想被姜榕戳破,哀叹半响,又立刻生龙活虎起来:“管它呢,富贵天定。”
姜榕扶额,他现在是一点不指望郑湘能和德妃和平相处,于是拍拍她的后背道:“睡了,睡觉吧。”
郑湘闭眼,过了会儿l又突然睁开,摇着姜榕道:“要不你多生几个孩子?”
“找谁生?你生?”姜榕睁开眼睛问道。郑湘的眼神漂移,这可把姜榕气着了。
“大半夜不睡觉,我看你精力好得很,正好遂了你的愿。”姜榕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
郑湘心一突,想要往后退,却被姜榕牢牢按住。
次日早上,阳光洒满卧室,郑湘以手遮光,依然躺在床上,暗叹男人的坏心思真多。
时间很快到了外出秋猎的日子。
郑湘的车架跟在姜榕车架不远处。难得出趟远门的郑湘分外兴奋,不住地想掀开车帘向外看。
陆凤仪轻咳一声,郑湘连忙缩回手,道:“阿娘,我往外面看看又怎么了。”
“你是皇妃,不是乡下来的野丫头。”陆凤仪的车架还在后面,不过郑湘早把她叫来和自己说话。
郑湘嘟着嘴,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惊喜道:“要走了,该咱们走了。”
“小声点,免得外面的人说你轻浮。”陆凤仪道:“咋咋呼呼的就像没见过世面。”
郑湘勉强端正了体态,脸上却眉飞色舞,高兴地哼着曲。
“等走几天后,我准备出去骑马,骑装都做了好多套。”郑湘忍不住说道。
陆凤仪让金珠取出棋盘,准备与女儿l下棋。
郑湘的笑容带着无赖,道:“阿娘,你不介意我悔棋了?我倒是能和你下几盘。”
陆凤仪一顿,改口道:“金珠拿双陆来,我与你主子打双陆。”
郑湘这才兴致勃勃道:“阿娘,你就等着输吧,我打双陆运气超好。”
陆凤仪冷笑:“好运气配上你那脑子真是糟蹋了。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双陆局上无母女,郑湘仗着好运气,陆凤仪凭着谋算,两人你来我往地厮杀起来。
两人打一天双陆,郑湘稍胜一筹,志得意满道:“阿娘,明天咱们接着来,再加个彩头。”
陆凤仪道:“什么彩头?你看上了我什么好东西?”
郑湘笑了下道:“阿娘手上的蜜蜡手串,黄灿灿的,怪好看的。”
“你明天未必有今天的好运气。”
“阿娘,你每次都这么说,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郑湘送走母亲,戴上幕离,跟着梁忠来到姜榕的车架前。落日的余晖照在金灿灿的车架上,晃得郑湘忍不住闭上眼睛。
车御六马,护卫森严,雕龙刻虎,立鸾飞旂,华丽精美,远非郑湘的车架能比。
郑湘进了车,抬眼一瞧,内部用绣松鹤屏风隔开,前面放着几案,几案下铺着织八宝如意纹地毯。屏风后设有寝具。
她仔细端详完,坐在姜榕身侧,赞道:“你这里好,我都想坐下不走了。”
姜榕将眉毛一挑,笑道:“那你晚上睡里面?”
郑湘过来时,看见了已经搭好的皇帝帐篷,思量一下,答道:“榻太窄了,我还是睡帐篷。”
太监传膳,郑湘吃着饭,与姜榕说起今日与母亲打双陆的事趣事。赢了母亲,让她颇为得意。
姜榕惊道:“你竟然还能赢?”
“不要小瞧人,我玩骰子的运气一向很好。你要是不信,咱们比一下。”郑湘不服气道。
姜榕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倒不是没有可能,你的运道不错。”
郑湘年少失怙,却被舅家收养;国亡宫破,就遇见自己。她每处在生命的低谷中,总能很快走出来。
是运气使然,也有她性子不服输的缘故。
暮色西沉,姜榕与郑湘下了车进帐篷休息。次日天刚亮,郑湘就被叫醒坐车继续前行。
一连数日如此,郑湘心中的新奇变为毫无波澜,连双陆也无心玩乐。
郑湘拿帕子捂住鼻子,道:“这都是什么味啊?马粪的臭味都飘进来了,快把车帘放下。”
金珠悻悻地把掀开的车帘放下,道:“娘娘,你刚才嫌弃车内空气污浊,现在又说外面臭……”
“让你放,你就放。”郑湘突然又把帕子团成一团,扔到一边,嫌弃地挥手道:“好浓的桂花味,简直熏死人了。你去换个淡些的来。”
金珠将帕子捡起下了车,凑在鼻前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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