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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朝政。”
话罢,他抱着那幅画便告辞了,独留宜兰一人在屋里长吁短叹。
那个下午,陆琸几乎什么也没做成,只是将那幅江山图展开,一个人静静看着发呆。
他的亲随守墨看不下去了,才道:“公子,公主肯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你赔礼,必然是将公子看得极重,公子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
陆琸抚了抚那画,垂眸道:“天下谁人不知衡阳公主讲义气,明事理,出手阔绰,兴许这也只是她随手一赐而已。”
守墨无奈道:“即便如此,那公主也是看重公子的。明日皇后娘娘开宫宴,公子早些去,备上厚礼送给公主,这样也算是回了公主这赠画的心意。”
陆琸微微一愣,觉得守墨说的在理。
可是他想到萧絮絮与母亲的对话,便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母亲有意于魏家的魏甜,可絮絮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明日还要从中撮合。
她从前袒护他,替他出头,也许只是将他当成流浪的猫狗,而并非在意他这个人。
他的家世并非勋贵,官职也不过是翰林院的七品小官,虽说将来还有望升迁,但到底比不上皇家的尊贵。
他又拿什么去争呢?
马车出了巷子,萧絮絮便道:“去将军府一趟。”
小梨小杏瞧了眼外头西斜的日头,担忧道:“殿下这会儿再不回宫,定是要撞见太子殿下的。”
太子殿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时公主又要被“念经”了。
萧絮絮道:“我就是去见甜甜,我保证见了一面就回宫。”
小梨没法子,只好叫车夫调转马头。
将军府离陆府不过隔了两个街坊,府邸并不算恢弘,但却胜在小巧精致,颇有江南园林的特色。
将军府的门房时常见这位衡阳公主,才看到车架,就已经派了婆子到二门里去报自家姑娘。
魏甜梳着朝天髻,一身绣折枝玉兰品月色素缎衣裙,笑起来如目如弯月,雪肤花貌,额间的花钿显出这个年纪特有的灵动美丽,她迎上来道:“见过公主殿下。”
该有的礼数不少,却可见眉眼间的亲昵。
萧絮絮不是重礼数的人,在她眼中魏甜就是一朵小娇花,需要人随时呵护的,她将人扶起来,揽着就走进将军府,穿过厚厚的影璧,便能看见中庭花枝繁茂,蝶影翩翩的景象。
穿过游廊,便到了厢房,魏甜六岁起便与父母分房而居,她的闺房并不一味饰以金银摆设,反倒以玉器古董为主,布置得古色古香,温馨闲适。
两人就着一张方案坐下,便谈起了心事。
多年的默契,一见好友,魏甜就知道她心中有事,“絮絮在府里用完晚膳再走可好?”
在魏甜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饭。
萧絮絮叹了口气,“也罢,回去了撞见皇弟,指不定要听完唠叨才能用晚膳,倒还不如在你这里用完膳再回去。”
魏甜道:“太子殿下自幼承训,端方克己,因此对旁人的要求也高,并不是真的想要唠叨。”
萧絮絮撇了撇嘴,“难为有人愿意说他好话。”
晚膳便在魏甜的闺房中用了,红木圆桌上零零星星放了七八道菜,其中一道板栗烧鸡香得人鼻子都要掉了。
萧絮絮破天荒地饮了些果酒,魏甜也用了些,两人无话不谈,说到陆琸,萧絮絮问魏甜:“甜甜,你觉得陆琸如何?”
魏甜支着下巴想了会儿,说道:“陆琸为人上进,又不似世家子弟那般浪荡惯了,挺不错的。”
萧絮絮心快碎了一半,但十个陆琸也换不了一个甜甜,如果甜甜喜欢陆琸,她也可以割爱的。
这样离谱的想法却被魏甜接下来一句话打散了,“不过,陆琸虽好,但我瞧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萧絮絮好奇,还有哪个闺秀能博得那呆子的喜欢,她竖起耳朵,“是谁?”
魏甜面上浮过一抹红,“自然是你啊,絮絮。你没发现,总是你在场的时候,他才愿意“顺带”着与旁人寒暄几句。”
萧絮絮愣住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嘭——嘭嘭,一下又一下。
“不可能的!”
他要是喜欢她,怎么下午还要说那样的话?
萧絮絮脑子里一团乱麻,却渐渐回忆起过往的一切,好像真如甜甜所说,每一次他与甜甜说话,她都在场。
魏甜饮了口酒,笑道:“看你的反应,你也应当是喜欢他的,对不对?那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只不过,尚公主的驸马是无望在朝中担任要职的,陆家又只有他一个男丁,恐怕长辈们会有考量。”
萧絮絮看着甜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甜甜只比她大几岁,想事情却这样一针见血。这熟悉的感觉,她只在皇弟萧景辰身上感觉到过!
她问道:“明日母后开宴,在燕京行宫那边,你可要去?那地方消暑再好不过了。”
魏甜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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