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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玢柳,这才是父皇母妃该要芙潼做的事,至于别的”
那些儿女情长,戚戚恨恨,芙潼犯下的愚蠢,等到地下,再去请罪吧。
芙潼要做的事情,只要她下定决心,玢柳知道,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奴婢为小公主筹办一切。”
登基大典的日子很快来了,孟璟淮跟在司沂的身边,看着他将皇帝的服冕穿到司京辞的身上。
“你不想做皇帝?”
这场登基,不是为他筹办的,他把帝位给了司京辞,他和芙潼的孩子。
司沂蹲下来在司京辞脸上寻找芙潼的痕迹,“为什么想要做皇帝?”
司沂的语气平平,孟璟淮看着一大一小,极其相似的脸庞,又听见他说。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而已。”
◎“殿下对她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潼儿她不会回来了。”
司沂最后检查了一遍司京辞身上的装束, 确认没有出一丝错,没有丢掉那张跟芙潼相似脸蛋的不全面。
他不会让芙潼丢脸。
他招手让苏暮把人给带走, 让他去用些早膳, 听登基牵引宫人的教导,确保不要出错。
“你在这里,她会回来。”
“她心软。”司沂轻声说, 生怕他的硬气把芙潼的心软给击碎。
“司沂,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装的。”
孟璟淮跟在他身边几日,他发现司沂的性子太过于沉稳了, 完全不像是神智失掉的人,难怪皇帝也被他欺骗了。
满江的皇宫毁得差不多了, 司沂命户部与工部联合礼部督造,给出来的皇宫设计图, 居然是当初满江的样子, 不过是很早的样子。
他是凭借记忆画出来的。
旁人看不出来, 孟璟淮自幼在满江生长,当然能够看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也是以此他明了,司沂并没有想要恢复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幼年的阶段。
芙潼从前的寝宫是整座邺襄最美的最独特的地方。
他一笔一笔全都给画出来了, 甚至于很多孟璟淮模糊的地方, 他都记得。
看样子, 他从前是跟在芙潼身边过的。
一定是跟过很多遍了, 所以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里有个花缸, 似乎是用琉璃造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画得不对, 为什么边角有点奇怪?”
司沂挪过来让孟璟淮一道看。
他画得没有差别, 芙潼宫殿内的琉璃缸原就是这样不规整的样子, 不规整的边角里头镶切着许多流光溢彩的珠宝。
当年芙潼沉迷于找宝物,便和宫里的婢女们玩起了寻宝的游戏。
由她来藏,可惜怎么藏都藏不好。
便赌气不肯玩了,看到一旁的琉璃缸子,便让人把手里的珠子镶切藏到里面去。
司沂故意这样问,兴许就是想知道芙潼的过往而已,想参与到她的生活当中。
“你告诉我。”
孟璟淮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司沂看着他的眼睛,“你如今是我的阶下囚,应该听话一些。”
“你不敢杀我,也不敢对我施加酷刑,我不是你的阶下囚,而是座上宾。”
“司沂,求人询问,就该有求人询问的态度。”
司沂抽出一张新的宣纸,又开始画琉璃缸胖的蹴鞠,还有木头傀儡人,以及鲁班锁,一朵花一棵草,他都还记得,甚至连花歪的形状,草的朝向。
平淡无奇,不起波澜的一声,“求你。”
敷衍的态度里,唯一夹杂的诚意便是他转过了头,目光里没有戏谑,呢能够看出真诚,“求你告诉我。”
孟璟淮没有想到,“”
“求人应当有你的诚意,假使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过往,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垂头认真作画的男子,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你想要什么?”
孟璟淮道,“不如你让我做皇帝。”
不见司沂有任何的反应,他连笔都不顿,顷刻,“不行。”
“为什么?”
“司京辞还小,他理朝政,笔都握不稳,你觉得不是荒谬吗?”
司沂没有理孟璟淮的第二句话,反说道,“我不能让你做皇帝。”
“如果你的手中有权势,我不能奈你何,你会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
“我就再也抢不过你了。”
从前就抢不过,一直也抢不过,司沂心里很明白。
他在芙潼的心里什么都不算,他知道的。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她就不会来了。”
“但是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给你做帝师怎么样?”
邺襄没有了,想要重造一个邺襄。
孟璟淮起到重中之重的作用,他知道怎么设立邺襄的内政,把满江改成邺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