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外庄(第1/17 页)
十几岁的我很浑,不像个人,用我娘的话说,就是只刚从山里蹿出来的皮猴子,不知天高地厚,又野又顽,听不得一句逆耳的言语,旁人倘若忤我,我转瞬就会着恼,砸锅摔凳,连前朝名家提字的画作也说撕就撕。
其实我不只十几岁,算上前世的岁数,我该一百零一才对,我娘不知道,她的nv儿实际b她大七十多岁,话又说回来,前世我十几岁时,依旧浑得不像个人。这回重开,倒是收敛许多,不是放不开,主要是怕吓着没见过我这种jg神状态的古人。
说实在的,不管一百岁还是十几岁,在我眼里,都没差别,nv人至si是少年嘛,从未被婚姻和家庭琐事烦扰过的我,心x就是清纯如稚子。
眼看年末就要及笄了的人,怎么还这样没规矩?我娘急得团团转,头发都愁白了几根,也舍不得打我一下。
慈母多败儿!还不是你纵的?!我爹气得头上的四方冠摇摇yu坠,他把冠帽理正,命下人拿来藤条,接过后等都不等就往我身上ch0u,见我皮开r0u绽了也不哭,指着我,又笑又怨,笑我狗胆包天前途无量,怨我不是男儿身,不然真就前途无量。
我心中叹气,暗道这就是没人脉没后门的下场,寿终正寝了,连重开都只能捡别人不要的世界开。超级纪元的科技再发达,却也跟旧世界的佛祖一样,不渡穷x。本来我的第一志愿是全nv或者nv尊秩序下的世界,奈何没钱定制,只能临终摇号,摇号的结果我还不能立即知道,因为怕我在传载意识时起歹心,去抢别人的传载通道。重开后一睁眼,我在本该咿咿呀呀的年纪,直接嘴里骂出一句“我苫!”,这摇号给我摇哪儿来了?这不是狗都不来的世界吗?!虽然地位不低家庭富裕,但这地方nv儿又没继承权,地位再高家里再富,跟我有毛线关系?
因为我出生时爆的那句粗口,这世界的人都叫我神童,生我的这家人理所当然地以此给我取了个小字,叫周苫。
“nv儿男儿,有甚区别?兄长读的书我六岁就倒背如流,弟弟练的御s之术,我骑马闭眼也能s中铜钱孔,前途不能无量,是你们在作祟,非是我的问题。”
在古代呆久了,说话都古里古气。我这句话听得我娘大呼jg彩,我爹愣了一会儿,捋了捋他那凋零山羊须,想起我抓周时不捡脂粉玩意儿,只把些个刀枪剑戟、金银财宝搂在怀里,心道莫非真如相面先生所言,此子将是天下最尊贵之人?在我爹心里,溥天之下最尊贵的nv子,那只能是皇后了,他打定我能成为皇后之后,便一心将我往那处培养,刀枪剑戟不叫我碰,每日让我做膳学nv红,为此还专门建了个膳房,单给我学做饭之用,某日,被油烟熏烦了的我,终于趁夜里大家都睡熟后,悄不溜儿的一把火烧了这膳房。
下人提着水桶奔走过来扑火,人影憧憧中,我望着越烧越旺的火大笑。我爹这回真是气到了,抬手扇了我一巴掌,大骂我的忤逆,连夜差人将我绑着送去乡下庄子,说让我受受贱民的苦,说没了周家的庇护,贫地之人会让我晓得nv儿和男儿有甚区别。
挥别不舍哭送我的老娘,翻开老娘叫人偷偷塞到马车上的包裹,我拿起里面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又塞一块到贴身丫鬟香儿的口中,与哭哭啼啼担忧将来生活的香儿不同,我掀开车帘坐到车夫身旁,伴着深夜野狗的吠叫,我仰天嗷呜一声,惊动村中家犬们齐齐吼叫,不明状况的村民以为来了贼,披衣起夜,借着月光瞧见村里来了辆华贵马车,普通的马车本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何况这镶金嵌银的华驾,村民看了几眼,确认是惹不起的后,又灰溜溜回了麻屋,倒头就睡。
李村一半之多的村民都是周家佃户,周家在此村建了个临时落脚的庄子,不大,庭园式结构,里头有树有水能住人,六间大瓦房,虽不b周府屋多奢华,但也是许多佃户梦寐以求的住所了。
庄子平时是督促佃农的监工潘大嫂在住,监督人的活儿离不开人,人家里又离不开潘大嫂,遂我娘大手一挥,通情达理地让潘大嫂一家人都住去庄子里,那庄子本就常年不住人,谁住不是住?
马车到达庄子前,先迎接我的是又一阵狗吠,车夫上去拍门,乌漆墨黑的夜,不时蹿出几声野鸟啼鸣,香儿害怕地拽住我的胳膊,我拍拍她说没事,跳下马车,带着她走到庄子门前。
车夫拍了半天,那门才开,门里出来个年纪约莫二十左右的娘子。车夫算是周家的老资历了,却也没见过这娘子,便问:“你是哪个?潘大嫂在不?”
借着月光,我瞧见nv人样貌颇为出众,做事也有条有理,懂礼得当,她回:“你说的是我阿姊,我是她妹子,阿姊白日劳累,不便起夜,所以由我应门,你们是谁?找她作甚?”
车夫将我的身份以及因何来此一一同她说了,nv子一惊,看过来,边打量我边问:“这是周二老爷的千金?”
“谁大半夜来这儿哄你?主人家来了,管你累不累,快让潘大嫂起来安排着住进去,夜深露重的,若给这位小祖宗冻坏了身子,我们都交代不起!”
“哎哎。”小